亲眼目睹人与妖之间实力的悬殊，萧怀明脸色煞白。他死死握紧腰间配剑，仓促间将驱妖符贴在剑刃之上。

利爪刺入肩胛的瞬间，萧怀明强忍痛苦将剑捅进妖物胸腹，符文金光骤然爆出，蛛网般的裂纹顺着鸟妖的漆黑翎羽急速蔓延。

“你竟然——”鸟妖凄厉嘶吼，伤口处腾起青烟，腐肉的焦臭开始弥漫。断羽纷飞中，萧怀明借势挣脱桎梏，染血的剑锋再刺向那双猩红的竖瞳。

鸟妖骤然收拢残翼横扫，萧怀明只觉胸口传来剧痛，整个人撞断数棵树木才堪堪倒地，剑锋的金光符文化作灰烬簌簌飘落。

“皇帝陛下……不会放过……”自知失去唯一机会的萧怀明咳出大片鲜血。在听见鸟妖一阵诡异的嘲笑声后，剧痛自胸腔炸开，他看见带着碎肉的妖爪从自己胸口抽出。

意识开始涣散时，更恐怖的画面在萧怀明眼前出现——沾满鲜血的鸟爪正扭曲变形成人的手脚，鸟妖的羽毛和利喙隐入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另一边寺庙里刚刚将孩子哄睡的齐纨碧突然捂住心口，腰间荷包内的驱妖符微微发烫。她颤抖着掀开帘牗，正见“萧怀明”站在门外，月光将他漆黑的影子拉得极长……

“再在后来的事，也是我被王老先生所救，赶回开阳府后才打听到的……”

萧怀明眼中含泪喉间哽咽，颤抖的声音里是浓重的悲伤：“灵儿……我的孩子被鸟妖残杀吞食，看见这惨状的织娘当场失了神智……那孽畜扮作我的样子，以保护为由将她锁在府内，自己继续在开阳府为非作歹，以猎食婴孩为乐……

“我的身份遭窃难以自证，更无法联系戍边的老父，只能以假名行走于世，为寻仙人踪迹四处游荡，期盼有一日能报仇除妖。”

萧怀明捧出青古真人赠予他的那只骨笛，指腹摩挲着笛身纹理：“这些就是我隐瞒的全部真相。先前留在飞鹤镇，本意是不愿再看到无辜之人被妖怪夺走性命，不曾想累及元先生取心头血救命……”

他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执骨笛贴在额间：“还请文先生原谅我需立刻往开阳府除妖，待事了结，我会回来当面向二位先生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