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文宸月转述的这一切后元皇花长叹一声：“竟是这般痛苦的往事……本就是我自愿帮助此地百姓，他又何必如此介怀。”又问：“月，你应该没有为难他吧？”

文宸月背手低笑：“难为你如此费心。我又能如何？你为救凡人苦心竭力，甚至不惜剜下精血，我又怎会不识趣坏了你的好意？当然是跟他说，等你醒来再做定夺了。”

元皇花闻言却是暗自感怀。芦花古楼一战撕破伪装放下一切后，文宸月似乎又重新找回几分在天帝花园时的旧影。不似作为月王时那般轻蔑凡人，傲慢疏离。除了他之外，竟也能容纳一点这世间万物。

元皇花想起魏知远一案曾让他迷茫于认知的偏颇，但文宸月一番话又突然让他想明白，不论是人类还是他们，心有喜怒哀乐贪嗔痴，才构成了世间万象。

所幸他们还有漫长岁月，足够读懂人间百态，共参红尘纷扰，直至真正理解人类。

文宸月奇怪于元皇花默然不语，但心中已隐隐有所预感，便问：“阿英，你又有何打算？”

“我想我们也该启程赶去开阳府。霍兄……他毕竟只是普通人类，独自除妖，实难让人放心。而且他妻子的疯症，总要尝试能否治愈。”

见文宸月又要拒绝，元皇花双眸微动，止住对方的话头：“我们的真身是神兽，哪怕现在灵力受限难现原型，身体也是被灵力淬炼远超凡人，更何况……”

他顿了顿，忽而展眉一笑：”更何况……你现在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点中了文宸月如今内心认为对元皇花的最大亏欠。他清楚元皇花没有其他意思，却不自觉慌了神。

脸上维持的不出所料的表情，丢下一句“事已至此，我还是让人安排车马，走上这一遭吧。”后，文宸月便迅速走出门去。

待对方气息消失在远处，元皇花也才放松身体捂上心口，闭目引导体内紊乱的灵力归位。

恰在这会儿小苗回到客房，推门而入正撞见元皇花捂着胸口脸有虚汗，又满脸慌张地扑至跟前：“元先生，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