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游行毫无犹豫地对柳如是施压,“我父亲曾经救过你一命,你敢忘本?不怕闹出笑话?”
游行知道,没人敢直呼教皇姓名。
但他敢,让无关的人对自己蹬鼻子上脸,会很憋屈。
忍让,不是一时间之法。
游行如愿以偿看到盛今诺脸色铁青的样子,他跪在地上求教皇:“可是容淮南院长至今都没把院长夫人交出来,是不是就是证明,柳夫人被容淮南杀死了呢?”
游行看到柳如是变脸了。
柳重光因为去找容淮南而死掉,柳如是一直心存芥蒂。
尽管从未明说,但他跟容倾都知道,容淮南绝对不是会杀死自己至交的人。
更何况,柳重光跟容淮南,还是至交,如何能呢?
一个愿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收养鬼王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游行想了想,对柳如是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谁告诉你柳夫人死了的,难道是你监守自盗,自己给容院长找麻烦,好自己去管审判院,哦,你也跟联合署那个姓池的署长一样?死了的他,就喜欢多嘴多舌,生怕湛海不毁灭似的。”
游行看到柳如是眉目凶起来。
当初联合署死掉的池忱率领军队对湛海群起而攻之,被他跟容倾合力剿灭,而容瑾,正是单枪匹马救出柳如是的那个人。
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游行不想思考这些东西。
柳如是看向盛今诺,皱起眉头,“大祭司,你今日怎么如此多话?”
盛今诺脸色不好,剜了游行一眼。
可柳如是又对游行说:“那么鬼王先生留在我这小小湛海,又是为何?”
游行看了眼柳如是,柳如是头戴皇冠,一脸肃穆威严。
所谓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游行不知道柳如是是个什么人,但他也不想给容倾造成麻烦。
可是这片刻的停顿让盛今诺咬住不放,“哦,难不成,是想借机倾覆湛海?”
片刻后,令游行意外的事情是,柳夏回来了。
柳夏一身干练的笔挺制服,看向了盛今诺,“你是哪里来的狗,轮到你说话了?”
“你小小一个大祭司,想干什么?”柳夏突然上前,她压着声音跟柳如是说:“老头子,你这个大祭司,怕是个骗人的贱种,就跟那个容瑾一样。”
柳如是被骂,游行看到他脸上骤然染了不愉悦的神情。
教皇叹口气,说:“你怎么回来了?”
柳夏惊呼:“你巴不得盼我死?你这么恨我丈夫,那就把哥哥的尸体交给我,我让我崽去调查调查,至于容瑾带来的这位大祭司,他可是小时候就因为在孤儿院里试图杀人,然后被院长赶了出去的,他对阿行这么嫉恨,还不是因为阿行知道是他个什么人?”
游行看到盛今诺脸色一白,他忙指着自己道:“这人,可是鬼王,你们就不怕?”
“钱,国库的钱,难道你们不想要黄金矿脉了吗?”盛今诺大叫。
游行静静地看着盛今诺,就好像看着小丑乱吼。
柳如是劝阻柳夏,“别没有证据就信口雌黄,大祭司口中的黄金矿脉,对我们湛海,很重要。”
游行无语。
合着盛今诺打着自己有钱的名义,拿他名下的东西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真的是,笑死了。
游行看到柳夏派着的人被柳如是喝退,柳如是对游行说:“贤侄,你能不能留在湛海,帮忙清清除恶鬼?”
容淮南来了,他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游行看到容淮南捏住妻子的手,跟他额头互抵,游行突然想起容倾。
其实游行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在湛海,地狱城与神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容淮南替游行答了,他对柳如是道:“柳先生,我先带柳夏回家了。”
柳如是愤怒,他背过身,“游行问你柳夏在哪里,你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当年重光之死也是如此,你一言不发,结果容瑾抬回来一具尸体,你便是,这么对我的一双儿女?他们一个是你的至交,一个是你的妻子,你到底把心思放在哪里了?”
容淮南沉默良久,游行看到他微微颔首,“当年重光之死,我有责任,我只救回了容瑾,没有救回重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件事。”
游行感觉,这是容淮南最难堪的时刻。
以前,自己从未看到他这个样子。
柳如是大怒,“你还敢说,当年审判院院长之位,本不是你,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私心,才见死不救吗?!”
柳夏道:“爸,一切,事出有因,如果不是我哥哥为了找我,我没有跟容瑾吵架,也许……”
柳如是道:“你哥哥,从来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人。我让你嫁给容瑾你不干,你非得嫁给他的哥哥容淮南,事到如今,你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还为他求情?!”
柳夏拦在容淮南面前,慎重道:“父亲,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淮南没关系。你如果要对容淮南动手,好,你先把我杀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场面陷入僵持的局面。
游行对柳如是道:“柳先生,我可以提供国库大笔黄金,但我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如果是大祭司先生,我可不相信。”
柳如是听到黄金矿脉四个字,对游行眯起了眼。
他问游行:“你知道黄金矿脉?”
游行道:“听说过,也不知道的大祭司从哪里得知黄金矿脉的下落啊,不如,我们分开行动,打个赌,要是大祭司没有拿出来黄金,不如自己卷铺盖滚出湛海,如何?”
游行看到盛今诺又恶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
他感觉对方十分勉强。
“好,我答应。”
之后游行目送容淮南带走柳夏,在盛今诺饱含怨恨的目光中,他回去了容倾身边。
·
从大教堂出来后,盛今诺恶狠狠地踢着石墙,他怒斥游行:“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一直跟着盛今诺的迟言允看到他这个样子,其实他也开始怀疑对方所说话的真实性。可能是自己蒙着一层仇恨的滤镜吧,自己比不上游行的实力,是实打实的。
恶魔S开始洗脑迟言允:“你又要放弃了?真的,世界毁灭吧,游行不是个好人,比如尽早杀了游行跟他男人吧。”
迟言允不喜欢莉莉丝,他说:“你闭嘴。”
当盛今诺看到迟言允出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说:“游行想毁了黄金矿脉,这可是你的立身之本,迟大哥。”
迟言允想了想,安慰他:“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
盛今诺露出愤恨的眼神,他发誓,一定弄死游行!
坐在车上的游行打了个大喷嚏,他扑在容倾怀中,正腰酸腿软地让容倾哄他睡觉。
容倾问他,“舒服了?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很开心?”
游行起来,他磨蹭起身,眼神迷离地靠在容倾身前,贴他,“你难道不会保护我?”
容倾吻了下他的眉心,他贴在游行耳边道:“留在我身边了?”
游行点头:“嗯。”
容倾笑起,嘴角勾出甜美的微笑。
刚好屋外的风吹着天边的绿叶,湖面波光粼粼,带着一点春意盎然的气息。
容倾想起什么似的,他摸了摸游行的手,问他:“我妈妈想不起自己那天失踪的事情了,你帮我调查一下?或者,你跟我一起查一查柳重光的事情?”
游行不想,故意问:“求我啊?”
“嗯。”
游行笑说:“当然可以。”
你对我提什么要求,我其实都不会拒绝你。
因为我爱你,胜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