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繁带着他女儿来找游行了。
女孩亭亭玉立,皮肤皙白,游行看着周繁牵着女儿的手,他想起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出生就死了,母亲好像也是同一段时间离去,所以每回他看到一家人在一起,他都觉得有家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这个世界上有父母陪伴的感觉真的好,至少不用在冰天雪地里游走,回家也有一口饭吃。
有时候归根到底……游行想,有父母的孩子是幸福的,这种幸福,哪怕到了深夜,也能够让人哭醒。
周繁看着他,问他说:“……你……”
他跪在了地上,对游行道:“求你,救我女儿一命,我求你了——”
游行无话可说。
这相当于威胁了。
他为什么要救?
当游行有犹豫的时候,容倾过来找他。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黑色制服。
他很喜欢看游行这个样子,总觉得很好看。
他对游行笑,“怎么不愿意?”
游行不好说。
或许是懒,或许是,嫉妒。
又或者是,人类像个白眼狼。
容倾靠在游行身旁,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
容倾语气温和平淡,带着温柔。
“周先生,我来跟他说吧。”
其实游行懂,容倾,终究是放心不下湛海的。
但他只是担心,万一周繁背叛容倾,他又该如何?
他不想容倾再经受一次无谓的审判。
游行看着周繁带着女儿走,离开的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靠在容倾怀中,问:“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担心你,万一你又出事,我该怎么办?”
容倾紧紧地抱住游行,贴在他耳畔,把他的上半身紧紧搂着,游行听他的语气淡漠而哀伤,“宝贝,你担心我,我知道……总之,我们一起……”
游行知道,容倾是宁愿牺牲自我的人,但他不想他牺牲,我想他活着。
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是觉得,彼此看不到未来的路。
游行靠在他怀里,无奈道:“你就不能替我考虑考虑?我希望你活着,而且这个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你做这么多,难道又只是这样一个下场,我不同意!”
尖锐的叫声引起了容倾的反感,他又摁住游行,掰着他的下巴,使劲咬了口,警告我说:“你老实点!”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可没办法,游行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丢掉鬼王的身份也无所谓,是,他就是恋爱脑。比起冷漠杀伐,他只想有一个自己的窝。
游行贴着容倾,求他,“哥哥,你……我不想你死,你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或许是被他的哀求给感染了,容倾压着游行的身体在颈窝,他压着他的脖子,用很沉重而且冷漠,但是哀婉的语气说:“我也想,但是你知道,我们身后没有人,一起死,是最好的路,也是最后的路……”
容倾亲游行的眼睛,他感觉容倾的嘴唇凉凉的。
他问我:“去不去看那个球?”
其实想起那个球,游行倒是无所谓。
因为他是容倾给他的孩子,因为他像容倾,所以不论他如何讨厌,他始终下不了手的。
但游行有些不开心,容倾没回答他问题。
容倾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他试探性地碰游行的腰,他抖了下。
过了片刻,游行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狠拍了容倾的大腿。容倾松开他,当即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容倾看到柳夏从房间里进来,面带着严肃的神情。
容倾心里有点发毛,“妈?”
柳夏刚被容淮南告知,游行是鬼。
她就来找容倾算账了。
被妈妈这么盯着,容倾心中七上八下,“妈妈,我——”
柳夏走过来,她碰着容倾的脸,摸一摸,同时低头感慨,“你不必在乎什么东西,你爸支不支持你我不知道,但你是我儿子,不论你当成我骗你也好还是如何,你在容家一天,我都永远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要注意安全懂不懂?”
“崽,妈妈很爱你,你爸爸不偏心,但他对于亲情很看重,如果是容瑾,那没办法。”柳夏看到窗外,她拉住容倾的手,“家里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在神界受了委屈,不代表你会在妈妈这边委屈。如果有谁敢欺负你,不用你提醒,我会处理的。”
“特别是那个盛今诺。”
柳夏笑了笑,“我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
游行坐在一旁,坐立难安,他看了看柳夏,又看了看容倾。
他的心中辗转反侧,坐立难安。
这种打量的眼神,意味着失衡。
柳夏对游行说:“鬼王先生,既然你跟我儿子在一起,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调查我哥哥死亡的事情?”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阿姨,那么就请你帮一下我的儿子。”柳夏竟然流着眼泪,求游行,“我哥哥蒙受不白之冤,就那么死了,如今的湛海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我不知道该信谁。阿倾被废去了六翼,根本不可能打败那个大恶魔,更何况,神界一直都对湛海虎视眈眈,我不知道要去求谁了,当年你父亲力挽狂澜,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