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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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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没亮,季陵内急,打上灯笼就去了茅房。

他放完水出来,猛得撞上个人,全身骤绷退到木门上,提灯一瞧,是穿着里衣的佟盛。

“好歹出个声儿,”季陵吁了口气,提了提裤子说,“吓死了你赔吗?我好了,你去吧。”

他作势要让道。

“那样死太便宜你,”佟盛的脸一看就是怒气积压已久,他一脚蹬在墙上拦住季陵的去路,说话都露着冰刺,“你教养全无,尊卑不分也就罢了!主君碰不得酒,你让他喝成这样?你该死知不知道?下回跟你出去,再如昨夜一般,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季陵扶门笑了,他说:“要砍也是先砍你,领俸银的人是你,交差事的也是你,跟我一个打白工的算不着。他喝不得,我就活该成酒闷子?你们安平王府就这个道理?”

佟盛怒道:“你再伶牙俐齿也快不过我手里的刀!”

季陵伸出脖子:“来,朝这儿砍,躲一下算我孬!”

佟盛手还没够上,就听季陵吊起嗓门喊:“杀人了啊!杀...”

佟盛立即捂住了他嘴,拧着眉头问:“不是不怕死吗?”

季陵跺了他另外一脚,佟盛吃痛收了脚松了手,季陵趁机说:“我没讲过那种傻缺话,我只说不躲,又没说不喊。”他清了清嗓门,又待发作,“杀......”

“闭嘴!”佟盛指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季陵拿两指抵开他的手臂,翻了个大白眼儿,大摇大摆走了。

早饭时候,佟盛说是去投贴,实际是不想看到浑子。季陵搅着碗里的粥,眼睛却直往上座瞄。

陈余铭剥着蛋壳,他肚子已经塞两个下去了,见季陵视线扫过来,赶紧解释:“我爹说我长身体,得多吃点儿!”

“吃吃吃!”季陵把自己跟前的那份一起推了过去,说,“要是吃不完,给你家陈大人带回去。”

陈余铭扒到眼前:“带回去就坏了,你饱了么?那我都吃了,谢谢季兄。”

真是物以类聚,季陵扯了扯嘴角。

正座的崔洝辰一脸平静无波,筷子轻拿轻放,目不斜视,一点儿音都没有。

季陵就那么看了半天,觉得无趣,两三口把粥喝了,拍拍屁股想走人。

“去哪?”崔洝辰擦完嘴问。

季陵回过头:“玩啊!”他猛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拿来。”

崔洝辰抬起头:“什么?”

“刚戒,”季陵看着崔洝辰指缝中的戒指,两眼放光,“别给我说你都忘干净了。”

崔洝辰顶想给自己一巴掌的,昨天怎么能这么昏头!

“给!”他取了戒指抛给季陵。

这东西一看就是稀罕货,不宝贝,崔洝辰怎么会不离生?给得这样轻易,季陵忍不住有些狐疑,默默等了会儿,发现对方真的没下文,便兜着戒指出了门。

陈余铭带着书,他在外也不敢懈怠,怕回去答不上先生的话要挨骂。

佟盛办完事回来已是午时,他站在首下,恭身汇报:“主君,今时恰逢望日,依俗乃过佳宴期,拜帖送得极为顺利。卑职已将席设在崧晖楼,只是主子昨夜才吃酒……”

崔洝辰以茶清腹,他早饭后在院子里练了会拳脚,现在酒气散完了,人很精神,他问:“无妨,杜简可有知会到?”

“贪钱的人最好说话,他必定会到。”佟盛十拿九稳。他也见过大大小小不少朝中官员了,像杜简这样没羞没耻直接开门收钱的还是够稀罕。京官多少要点脸,杜简早把脸一起明码标价,直白多了,跟没必要周旋的人周旋,那是浪费自个敛财的宝贵时间。

“别让我的钱白花,”崔洝辰提醒他,“看紧些,这样的人没诚信可言,他要不去,我就亏大了。”

佟盛前脚刚走,后脚季陵就提了只烧鸡回来,家里厨娘手艺太精细,吃多了起腻,他出去弄个外食解解馋。

待到更衣赴宴,已近傍晚。

赀州依着水运,息着过半盐商还有不少茶商,财政富盈,一路下来,均是亭错驿交,馆满人织。

和风鸣蜩,酒香四溢,堪比小邺京。

崧晖楼离宅穿街走巷两刻钟,三层楼之间比邻里的馆子都要挑高些许,占地甚广,馆旗牌匾异常醒目。

打远,掌柜瞧见佟盛领着三人走过来,就很有眼色的迎上最前面的崔洝辰,躬身一礼道:“季公子,宴已备妥,已有不少商爷在里边了。”

崔洝辰颔首:“有劳。”

“郎君客气,”掌柜边让道引路边说:“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尽可告知小人,楼里楼外都已备足伙计,随叫随到,欸,这边.....留心脚底。”

席开五十桌,占尽一、二两层楼,崔洝辰立于一楼平台中心,将上下左右一揽无余。

他抱拳向已至宾客致礼,佟盛替自家主君先行招待。

不多时,官轿停在馆前,杜简短手执袍,由人掀帘扶臂下了轿。

崔洝辰开扇,淡定的缓步出迎,襟袍小动鬓发如墨,削刻似的眼眉带着浮光瞟了过去。

既然是给人撑场子的,杜简自然不在拿乔,崔洝辰的踱步尽是豪商气魄,他的皮笑里冲得都是往后流水般的银子。在众人看来,这外来户与杜知州定然交情匪浅,才会执手相携。

将杜简迎上主桌片刻,馆内一会就又涌入了不少的人,商主进馆就向杜简致礼,然后各寻所位,满眼望去全都是探究的目光。

“惑人者无逾利也。利无求弗获,德无施不积。”崔洝辰沿阶而上,伫于台中,紫灰缎地袍子配鹭鸶白玉銙很是衬人,他执扇说,“相信诸位皆知集众才能势强,广交好友百利而无一害,你们能来洝辰荣幸之至,赀州好客地灵人杰引人心向往,幸得杜大人引荐得以识得各位商贵前辈,今日小聚,感谢大家莅临厚爱。”

佟盛递上酒盏,崔洝辰接过。杜简也抬脚上前,提起酒盏附声道:“季公子乃当世难得才俊,初来赀州,望各位同仁相辅相成,共筑锦绣家业。”

酒杯交错,应和之声此起彼伏,混以丝竹,崔洝辰算是让赀州商界知道了这么号人物。

几位腆着巨腹的掌户饶着崔洝辰和杜简二人,借着酒兴,介绍这一隅茶情。

两杯下肚,红云便上了陈余铭的面颊,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掌户的腰坠道:“蒋公抱玉握珠,雅人深致。此玉质地非凡,剔透晶莹,可是羌芜的籽料黄玉?”

“哟”蒋公笑着侧头看了过来,来了兴致:“这位小郎君面嫩得很,却懂这个?”

他一把扯下佩玉递到陈余铭跟前说:“那你仔细瞧瞧?”

“这…..” 陈余铭惧觉唐突,犹豫了下便双手接过,看了起来,“蒋公定是十分爱惜此玉,盘得膏腴油润,其色为甘黄且鲜艳丝毫避白,真是难得的极品。”

“好!好!好!”蒋公酒逢知己,立刻开怀道,“整日茶堆和帐薄里打滚,想找个人磕个趣儿都难,小兄弟是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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