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刘元眼中闪着不爽与倔强,韩信虽然用兵如神,但那也是有限制条件的。
若是说霸王是凭借自己的神勇,那韩信便是善于排兵布阵。
至于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嘛——
刘元一个飞扑,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向前撞去。
“扑通”一声,韩信便同她一起掉进了水里。
张良站在一边,眼中闪过一层了然之色。这倒让他想起来,在留地,他第一次见大王之时,刘邦也是在和人打架。
这父女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大王总是说孩儿们都不类他。
元如此类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忧愁。
“呸,呸。”韩信呛了两口水,看着逐渐沉底的“罪魁祸首”。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便是咬牙切齿——不会水,还拼了命硬将他撞下水。
“真是疯了!”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扭过头去,俯下身,潜到水下,将险些溺毙的女子拉出水面。
张良也呆在原地,接着马上去寻刘邦与医者。
“子房,何事如此惊慌?”刘邦此刻正拉着夏侯婴吹牛,见张良来了也将人一把揽住,“这月亮可真大!”
张良急忙跪地请罪,向刘邦陈明刘元溺水一事。
刘邦此时也急得不行,顾不得头上歪了的发髻,狂奔着就跑到了溪边。
此刻刘元刚刚咳出一口水来,她面色苍白,看着刘邦着急的样子,笑了:“阿翁,你为何如此狼狈?”
???
刘邦真切地感受到了何谓兔崽子,但还是将刘元搀扶了起来。
“你真是不当人子。”看着落水后依旧精力旺盛的刘元,刘邦怒极反笑。
接着他看向韩信,眼神中不乏打量与试探。
“求大王责罚。”韩信利索地请罪,他料定这位女公子不会放过他。
宁肯自损一万,也要伤敌一百,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
或许她算准了自己会救她,可若自己也不会水呢?或者自己就是袖手旁观呢?
他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却不料听见刘元解释道:“阿翁莫怪,是元自己无理取闹。”
这下在场三人都惊住了——你还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
这不是挺明白道理的吗?
刘邦更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用余光扫了眼韩信:“乃翁看你就是想闹。白日里还举荐韩信,跟乃翁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怎得晚上便如此任性妄为?”
闻言,韩信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元,他不记得自己曾与这位女公子有任何交集。
其实刘元会水,只是这具身体不会,方才又脱了力,撞那一下有些头晕罢了。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更不会错过这个树立人设的好机会。
刘元大笑:“阿翁,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来这走一遭,自然是怎么痛快,便怎么活。”
刘邦心里叫苦不跌:“乃翁过去虽游手好闲,肆意妄为,但也从来不敢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这女儿,可真叫人琢磨不透。偏又有那天赐的机缘,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见刘元仍是这幅泼皮模样,刘邦又将他那关在楚营的发妻抬了出来:“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如何跟娥姁交代。”
听见刘邦提起吕雉,刘元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阿翁,阿母有她的命,我也有我的命。若是我真不在了,看在我那日为你指路的份上,还请你厚待我阿母。”
……
正巧这时候,医者来了,他伸手摸上刘元的脉搏:“王上大可放心,女公子健壮得很。虽然落水,但这脉搏,可谓是强劲如牛。”
看着刘邦三人有些震惊的神色,医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补了一句:“女公子的脉象,比之壮年男子,亦无有不如。”
听着这论断,刘元觉得自己真相了。
感谢穿越大神,不仅给了她一本《史记》,还留给了她一副无比健康的身体。
而此时,刘邦在心中愈发笃定,他的长女刘元,定是上天赐给他的祥瑞。
既然如此,那这韩信,是时候该重用了。
刘邦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扑通一声跪在韩信面前:“此番彭城大败,我心中日夜难安,承蒙先生不弃,请您教我。”
说跪就跪,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手直把刘元看呆了。她忍不住看向张良,意思很明显:阿翁当年见到你的时候,也是这个做派吗?
而韩信也被刘邦这一手震住,急忙把他扶了起来,口中说道:“王上早该有此安排了,您这五十六万大军,却败于项羽三万人手中,您可知道是何原因?”
刘邦胡子抽动了几下,这韩信还真会顺杆爬,这就开始批评他了。但他还是恭敬施礼:“刘季愚钝,还请先生教我。”
自家老父亲可谓是礼贤下士至极了,刘元看向韩信,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此刻,若是旁人,只怕是见好就收了。
但若是韩信,可就未必了。
果不其然,她听见韩信说——
“彭城之败,皆因大王没有统领这军队的能力!若是大王执意自己领兵,不如早些回沛县种地。”
【没有能力】、【回沛县种地】。
刘元简直两眼一黑,她抬头看向自己这没有能力的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