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逃亡像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唐小薇后颈的血染红了我半边衣袖。
而怀中铁盒里的 “显影剂” 始终硌着肋骨,提醒着我们还未逃出李姐的掌心。
当救护车的蓝光刺破雨幕时,我右臀的胎记突然灼痛难忍 。
—— 李姐在笑,那笑声顺着痛感链接爬进我的大脑,“游戏才刚开始。”
监护仪的嘀嗒声卡在 3 点 17 分,与我右臀的阵痛频率同步。
唐小薇后颈的纱布渗着血,形状恰好覆盖她七岁时被烙下的第七道灼痕。
—— 那是李姐剪贴簿里‘痛感校准关键节点’的标记。
突然,病房门轴转动的轻响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
—— 李姐穿着素白旗袍立在阴影里,指尖的朱砂痣口红在黑暗中像滴凝固的血,旗袍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后颈那道未完成的旗袍纹身,边缘还贴着新换的蝴蝶兰贴纸。
“阿浩长大了。”
她的指甲划过唐小薇腕骨的条形码烫疤,袖口滑下露出溃烂的纹身,那里还渗着新鲜的烫伤,
“当年秀秀在产房抱你时,你哭得像只小豹子,脐带血滴在我手背上。”
她突然将我的手按在她的伤口上,腐肉的气息混着朱砂味扑面而来,“十年了,这道疤还在替你疼呢。”
我强忍着胃部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从出生起,我的痛苦就是她病态执念的祭品。
就在我与李姐对峙时,余光瞥见病房角落的呼叫铃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频率与李姐手腕条形码的律动隐隐契合。
再看向唐小薇床头的输液架,金属管上竟贴着极小的蝴蝶兰贴纸,边缘泛着与李姐美甲相同的荧光粉。
我突然意识到,这间病房里的每一处看似寻常的设备,都可能是李姐监控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我握紧床头藏着半张产房照片的胶卷盒,声音发颤:“你偷了我的脐带血。”
李姐从帆布包掏出个铁盒,正是唐小薇的烫伤膏罐子,却装着混有血痂的黑色膏体:
“这是用秀秀的子宫废液调的。”
她用指甲挑起膏体抹在唐小薇臀间的灼痕上,指尖故意碾过最深处的痂皮,
“当年她躺在手术台上,血滴在瓷砖上的声音,和显影液滴在瓷盘里一模一样。”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唐小薇的体温飙到 39 度,我的右臀仿佛被烙铁灼烧。
我恨透了这种无力感,更恨自己直到此刻才看清李姐的疯狂。
护士推门瞬间,李姐闪进洗手间。
我翻开她遗落的手帕,绣着的蝴蝶兰边缘渗着黑红斑点,那是周秀芳子宫血的显影液痕迹。
隔间传来压抑的干呕声,混着跑调的《摇篮曲》,像极了胶片机卡带的杂音。
这声音让我想起儿时在旧货店,每当李姐给唐小薇烙疤,她总会哼着同样的调子,温柔与残忍在她身上诡异地交织。
天亮时,004 号新娘出现在病房,脚踝缠着新纱布,腕骨的红痣还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