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在远处撕扯着雨幕,声浪撞在暗房铁窗上,震落几星显影液的紫斑。
唐小薇的血珠砸在水泥地上,溅起的液滴混着显影液的氨水味,在脚边洇成扭曲的蝶形。
我盯着胶卷盒上的凹刻字迹,“001 号周秀芳自愿献祭” 像根生锈的针,随着呼吸反复剐蹭着心脏。
—— 原来母亲临终前的体温,早就被调制成李姐实验瓶里的燃料。
“程浩,三角构图…… 还有第三个人。”
唐小薇的指甲掐进我手腕,指尖的冰凉混着雨水的潮气。
她眼尾的泪光在显影灯的冷光里碎成晶芒,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
她臀间第一次被烫出疤痕时。
也是这样蜷缩在显影池边,任血珠滴进泛着微光的药液。
第三个人?
当显影液洗出第 17 道疤痕的螺旋纹,他们发现自己不过是蝴蝶兰标本上的编号。
——002 号程浩与 003 号唐小薇的血,正在拼合第 000.5 号李姐的完美实验体。
铁门轰然撞开的瞬间,穿堂风卷着雨丝灌进暗房,门框上的水珠成串坠落,在李姐肩头砸出深色斑点。
她倚在门框上,蝴蝶兰纹身随着喘息扭曲,露出底下半隐的条形码 “000.5”,像条爬在苍白皮肤上的腐烂红蛇。
她身后的黑纱女人抬起脚踝,红痣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光,和唐小薇臀间的十七道灼痕在显影液反光中重叠。
“004 号的痛感,能让你们的共振频率彻底失控。”
她舌尖舔过棒棒糖,糖渍顺着下巴滴在素白旗袍开叉处,洇出暗红的斑点,
“秀秀用子宫换你的胎记时,可曾告诉你,她的卵子早和我的条形码做了融合?”
玻璃架子在后背撞出闷响,我护着唐小薇后退,瓶中显影液摇晃着倒映出李姐手腕的条形码。
她突然逼近,棒棒糖的甜腻裹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拍她臀间,胎记就会发烫吗?我在你奶粉里掺了三年梧桐树花粉,现在你的神经末梢,连她痂皮脱落的声音都能共振。”
唐小薇突然挣开我,白大褂下臀间的灼痕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你连完整的编号都没有,凭什么审判我们?”
她的指尖划过李姐手腕,换来的是耳光掀起的血腥味。
李姐舔过棒棒糖,糖渍顺着旗袍开叉处洇成暗红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