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迅速开展了工作。销售人员首先分头在全省各地区寻找代理商;同时与各大电器商场紧密协商,争取展销“鸿鹄”的产品;另外,把各大建筑公司、装修公司当成销售的主战场。在大家不懈地努力下,较快地打开了局面。
这天,周亚平正在办公室与肖进商议生产调度方面的事情,有人敲门,随后,张伍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厂长,这件事必须请你出马。”
“哎哟,老张,什么事非得我出面?”周亚平感到莫名其妙。
张伍成也察觉自己有点唐突,连忙解释:“厂长,昨天我部门的小侯去市建一公司推销,向他们业务部经理介绍我们的接插件产品,正好他们公司宋总到业务部办事,看到了我们的产品,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指名道姓地要你去和他们谈合作。”
“这个老总叫什么名字?”
“叫宋道玄。”
周亚平搜索了一下记忆库,但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个熟人:“宋道玄?我好像不认识,他干嘛找我?”
“这是真的!他原话是这样说的:‘来谈合作可以,但请你们厂周亚平亲自来谈’。你可能是一时想不起了,他肯定是认识你。”
“嗬!有可能,”周亚平说,“算了,不管认识不认识,既然人家要我去谈,那就找个时间去会会他吧。老张,这个公司对产品的需求量大不大?”
“非常可观!市建一公司是我市最大的一家建筑公司,每年有不少新建楼盘,都需要安装电气接插件,需要量确实不少。”
“那好,明天你陪我去一趟。”
第二天,周亚平处理完工厂杂务,和接插件分公司老张、小侯一起来到了市建一公司办公大楼。
前台小姐听说是来找宋总的,没有马上通报,客气地对周亚平一行说:“对不起,宋总正在开会,请你们下午再来。”
张伍成是个急性子,听说要等到下午,绷不住了:“小姐,我们周厂长是你们宋总专门约了来谈合作的,总不能让我们不见一面就走吧?”
前台小姐素质很高,仍然笑嘻嘻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你们如果愿意等,就请你们在会议室去喝茶。等宋总开完会,我第一时间通报好吗?”
见张伍成还要嘟囔,周亚平止住他,轻声地对前台小姐说:“小姐,如果我们在这里呆呆地等着,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进去悄悄地告知一下宋总,就说是器材厂厂长按照宋总的邀约来谈合作,请问他会议还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太长,我们下午再来。”
前台小姐听这一说法合情合理,只好进去汇报。
没多久,她回到前台,仍然满面笑容地说:“周厂长,请你们到会客室稍坐片刻,宋总很快就来。”
果不其然,前台小姐刚给一行人沏上茶水,宋道玄与秘书就来到了会客室。
“周厂长,对不起,刚才正在开会。贵客来临,怠慢了!”宋道玄微笑着一把握住周亚平的手。
“哪里,哪里!是我们冒昧打扰,影响了贵司的重要会议。”周亚平也客气地笑笑。
周亚平仔细端详宋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
宋道玄也看出了周亚平的困惑,解释说:“周厂长,你可能记不起我了。我们是在今年3月市厂长经理研究会上见过面。当然,你是副会长,我只是会员,那么多人,你也不可能都记得住。”
“3月的厂长经理研究会?喔,真抱歉!宋总,我记起来了,你们公司有一篇报道:‘锐意改革,走建筑行业创新之路’,在我们研究会例会上宣读过,就是报道你的先进事迹。”周亚平终于对上了号。
“哎,那是粉饰文章,不值一提,倒是你在‘企业家’杂志上发表的文章‘论新厂长的三把火’,我拜读过,确实很有见地,本人深受启发。”
“宋总谬赞了!”
“相见恨晚,相见恨晚!”
张伍成看两人文绉绉地客套了半天,哪有这个耐心,急着把话题拖入正路:“两位老板都是文化人,请你们看看,我们如何在电气接插件产品上进行合作?”
宋道玄这才回过神来:“对了,周厂长,我看了你们的接插件样品,真是大开眼界,不但品种齐全,而且看起来档次较高,关键是价格还很亲民。哎,我们也真是孤陋寡闻,居然不知道在同一个城市里有这么合适的产品。”
“不怪你们,这一系列产品也是投入市场不久,也怪我们宣传力度不够。”周亚平连忙解释。
宋道玄好奇地问:“贵厂不是主要生产通讯器材的吗?怎么现在生产这种民用电气产品?”
“这一系列产品是我们集团公司统一组织生产的,我们不过是按照总部的要求,成立分厂,搞连锁经营。企业为了增产增效,也只能多种经营。”
对于周亚平的这一说法,宋道玄连连点头称是。
器材厂一行人在市建一公司总部大楼一直谈到中午时分,还被宋总留下共进午餐。
这一趟收获很大,接插件分公司增加了一个稳定的大客户,周亚平增加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一系列的增产增效措施见到了成效,器材厂各项指标噌噌往上涨。从工厂的墙报栏上公布的今年三季度完成数据来看,已经大大超过了计划。
这天,周亚平路过墙报栏,被正在观看墙报的接插件分厂的厂长刘拥军叫住:“周厂长,请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周亚平停住脚步:“怎么,刘厂长在看墙报。”
“是呀,三季度任务完成得不错呀!”
“对,你们分厂完成得也很好,数字很亮眼。”
刘拥军叹了口气:“厂长,三季度完成是不错,但恐怕好景不长,‘鸿鹄’总厂想调老张去总部工作,听说你们也同意了,关键时刻抽走我们一个重要的骨干,后面的工作怎么做呀!”
“我认真想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周亚平脸色凝重,“你想想,上级单位指名要调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当然,如果本人不愿意,就是最好的理由,但‘鸿鹄’总部所在地就是老张的老家,大家都知道,他可是一直想调回老家工作,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吗?”
稍停片刻,周亚平接着说:“如果我们坚决反对调动,闹得别别扭扭,会把与‘鸿鹄’总部的关系搞得很紧张。另外,即使把老张勉强留下来,他也不会有多少工作积极性。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痛痛快快地放他走,这样,他到了总部,也会照顾老厂的利益,对你们分厂不是更好吗!”
刘拥军被说服了,点点头:“嗯,也只能这样办。”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全厂职工的努力下,年底算总账,器材厂各项指标全部超额完成当年计划,各项条件完全符合企业全面整顿验收要求。
次年2月,集团公司向器材厂颁发了验收合格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