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些不合理,似乎都能通过应灼的话来完美解答。
太完美了,完美到像一个圈套。
“今天,你来得很晚。”谢清转移了话题。
“最近有些事。”应灼主动说起了他在秋水寨的行动:“那个穿越者马上就会忙起来了,到时候你会安全很多……”
“国君是国朝脸面,自古就没有残疾毁容的人能登帝位,孤……不,我如今本就对他构不成威胁,有何危险?”
谢清自嘲一笑,没错,他这些年小心提防,没有犯过任何足以被废黜的重罪。就仅仅因为残疾毁容,这么可笑却又无比顺理成章的理由给废了。
最初皇帝对他还有些明面上的愧疚之心,可因他拖着伤体也要上殿为母舅争辩的事,彻底恼了。他知道皇帝会恼,也知道皇帝乐意顺水推舟完全剪除他的母族,更愿意牺牲一人平天下民愤。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的母族本就人丁不旺,这些年更是陆陆续续折了个干净,仅剩下这么一个舅舅了。
何况,舅舅确实是被冤枉的,只可惜他辛苦收集来的证据不翼而飞,人证也全被灭口。唯一没被灭口的,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很正常,第二天上朝却反了水,不惜撞柱以死诉冤情,咬死了他舅舅的罪名。
再后来有监察御史的举报,让他也牵连其中,更让皇帝彻底恶了他,虽不曾治罪却下令圈禁。只能说这可能是唯一的好消息了,他的好三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而围着王府的侍卫也阻止了大部分其他想动手的人。
“眼下确实不会,但等过段册封大典结束。如果,那个穿越者想趁机剪除其他皇子呢?”
应灼认真道:“我不知道那个非法系统有多少特殊道具,如果穿越者更聪明一点,或许也可以利用道具杀了你,用来给其他皇子设套。谢清,我不敢赌一点意外。”
谢清一愣,垂下眼眸,避开了应灼的目光:“……我能活二十多年,说明他大概没有这样好用的道具。”
应灼不语,谢清眸光动摇一瞬,便又道:“给我讲一些,那个世界你和他发生的事吧。”
谢清用他来代指前世的自己,并不把自己当故事中人。然后有些不熟练地依靠到应灼怀里,闭上了眼。他这么做的时候表情仍然是坦荡的,自从第一次在应灼怀里睡着,第二天精神明显回复后,谢清就喜欢这么做。
没什么好介意的,这是他的梦境。面前这个或许又是不知哪里来得梦魔,也或许是他疯症加重了才出现的幻象,不用白不用——所以也没什么好动摇的。
应灼大概猜到了谢清的想法,对于他的回避并不介意。倒是谢清要听着他们的故事入睡这事,最初让他有点意外,这不太符合谢清一贯的思维逻辑。
但后来想想,作为一个古人,还是高危职业的太子,成年前只能住东宫成年后也鲜少能出府。谢清其实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从未见识过那样广阔的天地,从未拥有过那样平静幸福的生活,或许因此潜意识里才会想了解应灼描述中的世界吧……
应灼熟练的将人搂进怀里,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才柔声道:
“昨天说到,那年四月的时候,我们去了眠香山,那里的桃花很好看。我们跟工作人员学了怎么酿桃花酒,回来后就把它埋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秋水寨吞并其他山寨的行为,应灼并没有特地隐藏,实际上要不是一次收编人员太多,需要整合,以他的武力值两天就能把所有寨子打下来。
即便如此,十天后,应灼也完全把整个十三岭的盗匪都聚在了一起,而他成了所有山匪的新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