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睁开眼时，一杯冰美式正贴着他的额头滑落，棕色液体泼洒在桌面的名牌上——「总监程默」。

"程总，这是您要的咖啡。"站在面前的年轻女孩面无表情，耳垂上一排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按照您的要求，85度，不加糖，萃取时间28秒。"

咖啡正顺着桌沿滴到他崭新的西裤上。程默刚要发火，突然注意到女孩工牌上的名字：林小雨，产品运营部。而在她胸牌下方，还用荧光笔写着几个小字：「PUA去死」。

【欢迎来到第四个世界】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本次身份：被全员抵制的新任总监。死亡开局：办公电脑被装键盘记录器，下属汇报用摩斯密码防窃听】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程默，32岁，空降某互联网大厂任产品总监，前任因带头抗议996被"优化"。而眼前这个00后姑娘，正是抗议活动的组织者之一。

"谢谢。"程默接过咖啡杯，故意晃了晃，"下次记得用防漏杯盖——就像你们给用户需求打的补丁那样结实。"

林小雨明显愣了一下，耳钉随着她微微偏头的动作闪烁："程总居然知道我们在打补丁？"

"DAU暴跌是因为支付流程卡在风控环节，"程默点开电脑上的数据报表，"而你们用加班来掩盖产品设计缺陷——这比咖啡洒了还可笑。"

他边说边用余光扫视办公室。玻璃墙外，十几个年轻人齐刷刷盯着这边，有人甚至举起手机录像。系统突然在视野里标红：【检测到Wi-Fi嗅探攻击，建议立即断开网络】

林小雨离开后，程默立刻拔掉网线。电脑右下角有个陌生进程正在运行，CPU占用率高得异常。

"键盘记录器？"

【不止】系统弹出一张拓扑图，【你的电脑被做成跳板机，整个部门都在监控你的操作】

程默吹了声口哨。这比他预想的还刺激——上个世界是国企宫斗剧，这次直接变成黑客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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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部门例会堪称灾难。

当程默走进会议室时，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立刻消失。二十多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有人故意把转椅调成背对姿势。投影仪已经架好，但没人递给他遥控器。

"大家好，我是..."

"程总，"一个染着蓝发的男生打断他，"我是技术负责人阿杰。关于新版本需求，我们用文档写了意见。"他推过来一部iPad，上面是封邮件草稿，内容只有一串摩斯密码。

系统实时翻译：【你要的功能都是垃圾】

程默差点笑出声。他接过iPad，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开绘图软件，画了只竖中指的表情包，然后在下面回了串二进制代码。

系统贴心地帮他转换成文字：【我知道你们装了监控软件，但你们漏查了安全审计日志】

会议室鸦雀无声。蓝发阿杰的耳尖慢慢变红，其他员工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现在，"程默把iPad扔回桌上，"谁能用人类语言告诉我，为什么3.7版本的回滚率高达40%？"

沉默持续了足足十秒，终于有个戴眼镜的女生小声说："因为...强制升级弹窗关不掉。"

"谢谢。"程默点头，"那为什么明知有问题还要上线？"

"原定计划是下周修复，"阿杰不情愿地解释，"但前总监被裁前突然要求提前发布..."

系统突然在程默视野里闪烁：【注意！前总监是现任CTO的人，这次发布事故很可能是故意埋雷】

程默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看来这场抵制运动的背后，还藏着更复杂的权力斗争。

"所有人听着，"他站起身，"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三样东西：真实的数据分析、可执行的修复方案，以及..."他故意停顿，"你们藏在服务器里的监控程序使用说明。"

走出会议室时，程默后背已经湿透。系统在他脑中放起《Mission Impossible》的BGM：【恭喜解锁成就：在敌营发表就职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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