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程默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

【紧急提示】系统的红色警告框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周副总办公室指纹锁于03:47被触发，触发人：财务总监刘芳】

程默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爬起来，办公室的空调还在嗡嗡作响，他昨晚研究保险箱结构到深夜，直接睡在了这里。电脑屏幕上，监控画面显示财务总监正独自站在周副总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

"系统，能放大她手里的东西吗？"

画面迅速放大，牛皮纸袋上印着"省建筑设计院"的logo，边缘露出半截图纸。财务总监神色慌张，正用手机对着文件拍照。

【她在备份】系统突然提高音量，【快看保险箱！】

监控视角切换，程默倒吸一口凉气——保险箱门大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黑色笔记本。最外侧那本被翻开，页面上全是手写的日期、人名和金额。

"卧槽...这是行贿记录？"

【不止】系统迅速扫描放大的画面，【每页右下角都有接收人指纹，第三行写着"李局长-住建局-2020春节-50w-地基验收"】

程默手忙脚乱地抓过外套。今天原本计划陪同省巡视组检查星辰大厦地基，但现在必须先去趟周副总办公室。他刚冲到门口，手机突然震动——小陈发来的短信：「检测提前到六点，巡视组突击检查，速来工地」

窗外的天空还是墨蓝色。程默看了眼监控，财务总监已经锁好保险箱准备离开。他咬咬牙，抓起桌上准备好的安全帽和检测报告，转身冲向电梯。

***

星辰大厦工地笼罩在黎明前的青灰色光线里。程默赶到时，现场已经停着几辆黑色公务车，省巡视组的人正和张副总交谈，小陈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更令人意外的是，周副总居然也在，西装外套上还沾着露水，显然刚到不久。

"周扬！"周副总第一个发现他，招手时腕表反射出一道冷光，"过来给巡视组介绍下整改方案。"

程默硬着头皮走过去，突然注意到工地边缘停着两辆混凝土钻孔机——这不在原定检查流程里。巡视组组长是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正翻看小陈提供的资料。

"根据2023年最新检测，"程默递上自己准备的报告，"B区承重柱混凝土强度不足C30标准，建议..."

"直接钻孔取样吧。"巡视组长突然打断他，对身后的技术人员点头，"随机选三根柱子。"

现场瞬间安静。程默看到周副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副总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陈。钻孔机的轰鸣声中，第一根柱子的样本被取出——混凝土芯样表面布满蜂窝状气孔，中间还夹杂着碎砖块和塑料泡沫。

"这..."巡视组长脸色铁青，"五年前验收怎么通过的？"

第二根、第三根柱子的情况更糟。当技术人员从芯样里抠出整块腐烂的木板时，现场一片哗然。程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系统传来的监控画面：财务总监正带着那个牛皮纸袋驶向机场方向。

"周总，"巡视组长冷冷地说，"请解释一下。"

周副总还没开口，小陈突然拄着拐杖上前："组长，我这里有份资料可能能说明问题。"他从怀里掏出个U盘，"这是五年前的地基验收录像。"

投影仪很快架好。画面里，年轻的周副总和赵处长站在浇筑现场，有说有笑地看着工人往混凝土搅拌机里倒碎砖块。更劲爆的是视频最后三十秒——画面角落，一个戴安全帽的人（从体型看正是李局长）接过周副总递来的信封，然后在地基验收单上签字。

程默震惊地看向小陈，后者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这根本不是U盘里该有的内容，显然小陈临时调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