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国同志，"巡视组长声音严厉，"请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说明情况。"

两名纪检人员上前时，周副总突然转头看向程默，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

中午十二点，程默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集团食堂。电视里正在播放紧急新闻："省纪委监委对XX集团副总经理周正国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立案审查调查..."

手机震动，是人事部的通知：「周扬同志，请于今日14:00到1808会议室参加青年干部任职谈话」

【恭喜】系统的提示框难得带着喜庆的边框，【任务完成：凭实力升职】

程默却盯着餐盘毫无食欲。他反复回想周副总被带走前的那个眼神，以及财务总监带走的那些文件。系统突然弹出条新闻推送：《XX市住建局局长李某主动投案》。

"系统，调出今早的监控回放。"

画面定格在财务总监拍照的那页笔记——除了李局长的记录，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份于S大厦1704」。程默猛地站起来，餐盘咣当一声翻倒。

S大厦正是星辰项目的竞品楼盘，而1704...是小陈现在的住址！

【要报警吗？】系统问。

程默摇头，飞快地给人事部回邮件：「抱歉，因身体不适申请延期谈话」。他抓起外套冲向停车场，同时拨通小陈电话——无人接听。

当程默赶到S大厦1704时，房门虚掩着。推开门，眼前的场景让他血液凝固：小陈面朝下倒在客厅地板上，后脑勺有干涸的血迹。财务总监那个牛皮纸袋就放在茶几上，旁边是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还活着！"程默探完鼻息立刻拨打120。他小心翼翼翻开那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份泛黄的建筑设计图——星辰大厦原始图纸上被人用红笔修改了承重结构，签名栏赫然是周副总的名字。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图纸背面的字迹：「若事发自尽，所有责任系周正国个人行为，与组织无关。——王」

程默认得这个笔迹。五年前的集团董事长，正是现在省国资委的王副主任。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程默最后看了眼图纸，轻轻把它塞回小陈手中。

***

三天后的青年干部任职仪式上，程默穿着崭新的西装站在台上。台下掌声雷动，张副总亲自为他颁发聘书。当他的手和张副总相握时，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力度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回到办公室，程默展开纸条：「今晚八点，白云轩。带上方图纸。」

窗外阳光正好，程默却感到一阵寒意。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手机被监听，是否启动反制措施？】

"不急，"程默把纸条烧成灰烬，"先看看他们开什么价。"

他打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样东西：青年干部的任命文件，和一份签好字的辞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