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快步上前,将他打量一番,关切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至亲王没迁怒你吧?阿才呢?说是放他自由,还做数吗?”
刘情笑答:“王爷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交代的事我都做了、他又怎么会同我生气?卖身契我早就给了旺才、叫他离了庆州,王爷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区区一个奴才、王爷还不放在眼里,你就别担心了。”
郑重瞧他心情不错,也开心起来:“这样就好,我还怕他们又逼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
“我不过一个小小下人,他们能指望我做什么?”
郑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他们会让你来劝我。”
“我倒是想劝、你也得肯听啊!你侠肝义胆、见不得不平事,定是想要五爷赔命的,我虽有千种理由你也不会退步。不过,”银月泄水,刘情沐在月纱之中,瞧着郑重笑了起来,“这就很好。”
郑重觉得刘情的笑像醴泉,奔进他的心里、填满他的胸怀、流溢四肢百骸,叫他醺醺欲醉。他酣了片刻才觉害羞,想说什么也张不开口,只好愣愣道:“你、你也别、别难过,周文谦虽然有改过之心、但毕竟悔之晚矣,也是罪有应得,他要真被判极刑、你也能好过些。”
刘情摇摇头:“傻子,他不会有事的。”
“现在已罪证确凿,他自己都承认了!”
刘情伸手戳了戳郑重的额头:“那我们就赌一把好了,若你能如愿就算你赢,若五爷没事、就是我赢!”
“那,赌什么?”
刘情想了想:“赌坛酒吧,谁输了谁请!”
这般岂非无论输赢都能相聚!郑重一把攥住刘情的手:“好啊,一言为定!”
“不过在这之前,小的还要向大人讨个恩典。”
“什么?”
“爷被关在县衙生活也不便,他已经认罪、也没必要非不准人探望,既然你觉得随身服侍不好、我每日来看看他成不成?”
日日能见刘情,有什么不行?
“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至亲王寿辰,刘情早早将寿桃蒸了献上,至亲王一面破口大骂、一面叫人小心收好,等寿宴结束、又将写给皇帝的奏折润色几遍。
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