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要死一起死!”Rose对着双头蛇胸口给了一枪,虎哥在他脖子的位置又补了两枪,直接把他轰飞两米远。
银鼻环嚎叫着过去抱着弟弟的尸体。他双眼通红,对着马仔们下了死命令,“给老子抓活的!”
一人拿着□□开火,程白羽抓起手边的铁桶甩向半空。
数百枚钢珠嵌进铁皮桶发出暴雨般的声响,爆燃的汽油在空中炸成火球,热浪掀翻了三个持刀逼近的打手。
虎哥撑住集装箱边缘,跃上两米高的货堆,抓住机会抬手点射,冲在最前面的马仔眉心炸开血花。
马仔惨叫着扣动扳机,走火的子弹打穿了旁边的氙气灯,玻璃碎片混着火星像流星雨般砸落。
更多的马仔围了上来,虎哥突然扯开皮衣,腰上缠着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引线随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来回晃动。
追击的人群出现短暂停顿,Rose趁机拽着程白羽往货运通道狂奔,身后的流弹在集装箱上擦出连串火花。
拐过第四个弯道时,银鼻环带着五个人包抄过来,他狞笑着举起了枪支。
警方狙击手就是在这时候占据制高点的。
特警队长带着三个小组从三个方向收拢,程白羽听到银鼻环中弹的声响。
Rose发力把他推进最近的集装箱,生锈的门轴发出了吱呀声。
封闭的空间里,Rose突然踹翻了堆在角落的板条箱。
三瓶伏特加滚出来,玻璃瓶身沾上了她的血迹。
她拧开瓶盖直接浇在右腿的枪伤上,酒精混着脓血滴在地面,腐蚀出细小的泡沫。
“喝”,她把另一瓶砸进程白羽怀里。
他盯着瓶底沉淀的黑色颗粒,没有动。
Rose又去推倒第二排货箱,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声音,地面露出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海风卷着咸腥味涌进来。
程白羽听到外面零零散散的枪声,皱了眉头。
“从这儿出去有快艇”,Rose抹掉脸颊溅到的血,用枪口指了指秘密通道,“走啊!”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国际刑警……”
集装箱外传来扩音器的警告声,警用探照灯的白光穿透铁皮缝隙,在程白羽侧脸割出明暗分界。
他很疲倦地开口,“收手吧,现在出去还能算自首。”
“闭嘴!”Rose突然拽住他领口,枪管抵住他太阳穴,“从你故意撞翻我那杯红酒开始就在演戏对不对?”
同一时间,集装箱外脚步声逼近,金属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放下武器!”防暴警察的吼声穿透铁门。
Rose冷笑出声,扯着他跃进暗道。
那秘密通道陡得近乎垂直,程白羽后脑撞在生锈的钢筋上,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他能清晰感觉到Rose的手在发抖,枪口却始终贴着他脖子动脉。
他尝试着收紧小臂肌肉——以往只要一个肘击,他就能撞飞这女人的枪。
可是,他刚发力就感觉右臂的枪伤像烧红的铁签捅进骨头缝。
上周替Rose挡刀的伤口更是随着呼吸一抽一抽地跳,现在绷带底下还在渗血水。
经过这一连串的失血,他脚步已经很虚浮了。
走出几百米后,他被推搡着撞开铁闸门。
他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泛着阴郁的灰蓝大海,海面闪过手电筒光圈的地方,那是接应Rose的约定信号。
他想要回头,突如其来的爆炸火光却把码头照得亮如白昼,气浪掀翻了整片码头区。
他踉跄着试图抓握防波堤边缘的铁栏,指尖却穿透了虚影。
原来那根本不是金属,而是高温扭曲空气制造的蜃景。
“程白羽!”这声呼唤混在火场杂音里却异常清晰。
他抬头,看见方书晴穿着初见时的衣服站在五十米外,长发被海风吹起又落下。
他想喊她名字,喉头却呛出混着硝烟的黑血。
当热浪裹着集装箱碎片砸过来,他的视网膜出现了大片光斑,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