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
“好好珍惜,”团长说完废话,正色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像她一样,愿意与你生死与共了。”
“我会的。”阿德里安说道。
两人握手,用力抱了一抱。
小屋内,劳拉把浓密的长发盘了起来,贝拉正往她鬓边别一朵白花。
“……我从未想过,穆勒医生你和迪特里希上尉结婚时会是这样的场景。”贝拉道。
“为什么?因为显得有些草率仓促,不够庄重么。”
镜子里的女人今日异常美丽,容光焕发,她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年轻女孩,“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初恋、婚姻、怀孕,我们总是期望每一件事都有仪式感,以此获得足够的重视……但我等不及了,阿德里安也是。”
“失而复得一次,”劳拉忽然叹了口气道,“明天是个未知数,我只想珍惜眼前。”
贝拉沉默地点了点头。
“走吧,”劳拉再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这样吧,反正我和阿德里安两个人,他负责美丽,我负责强悍。”
受条件限制,婚礼仪式很简单,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清晨的日光笼罩而下,整个肃杀的战场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众德军围成一个圈,新郎新娘在众人注视下手牵着手缓缓步入中央,因为人实在太多,一部分士兵不得不站在坦克上才能看清婚礼状况。
随军牧师手捧圣经,今日从异教徒化身神父。
神父问新娘:“劳拉,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并与他缔结婚约……”
话还没说完,新娘大声答道:“是的,我愿意。”
众人哄笑。
神父摸了摸鼻子,翻过一页,还没来得及再念。
劳拉转头看向阿德里安,直接道:“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我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
直至死亡。
她顿了顿,道:“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神父和众人皆愣住了,良久,他才转向新郎问道:“阿德里安,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并与她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阿德里安身着国防军笔挺的军礼服,银色的穗带垂在胸前,精美的勋章华丽夺目,浓密的金发整齐梳向脑后,看起来英俊逼人。
他温柔地看着她,坚定答道:“我愿意,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下面的弗朗克听得眼泪汪汪。
“噢,瞧瞧,你和阿德里安都要弃我而去了,”他撞了撞赫尔曼的肩膀,“我能当你们孩子的教父吗?”
赫尔曼白了他一眼:“……你活该。”
弗朗克发出孤家寡人的叹气,再抬头时,隔着人群,忽然瞧见对面的贝拉,这年轻女孩双手交叠握在胸前,注视着一对新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情不自禁看了她一阵。
似有所感,贝拉抬头望去,两人的视线穿过人群相交,但只不过须臾,她很快便移开了眼,和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
弗朗克忽然笑了出来。
赫尔曼转头狐疑地看了看他。
此时上面的神父又道:“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在场的众德军齐声答道:“愿意。”
这对新人在神和国家前已结为夫妻。
“好了,”新娘撩起并不存在的头纱,转身对众人道,“我们已经睡过了,都不是第一次了,大家没必要扭扭捏捏了,让我们更简洁一些吧。”
说着新娘踮起脚,揽住新郎的脖子,直接亲了上去。
他们在欢呼和掌声中拥吻,就像他们最初在一起的那夜一样,他们在战争中流亡至此,因相爱而写下了罗曼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