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房间,赵青萍从梦中醒来。她感到懊悔,意识到自己被白鹮带偏了注意力,原本应该处理的正事一件都没有完成。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打算洗漱完毕后与梦如商量对策。
路过白鹮的时候,赵青萍轻轻踢了一下。
白鹮揉着惺忪睡眼,看着赵青萍,道:“醒了啊。”
赵青萍突然想起了昨晚模模糊糊听到的童谣,那是前朝秀水一带流传的。
赵青萍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河工的后代?”
白鹮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吧。”
就在此时,魏春芳急匆匆地过来禀告,脸上满是慌张。
赵青萍微微蹙眉,轻声责备道:“魏妈妈,你应该镇定点,如此慌张,实在不该。”
魏春芳闻言,却惊恐地说道:“郡主,尚府尹暴毙。陛下让你和李少卿共同处理此事。”
“死了?尚府尹怎么会死了?”赵青萍一愣,神色骤变,有些难以置信。
魏春芳神色焦急,快速道:“郡主,这件事非同小可。李少卿已经在会客厅等你了,尚府尹的尸首还在南曲街那边,没有人敢擅自处理。”
赵青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尚嘉的突然离世,恐怕会让望京城的管理短暂地陷入混乱之中。接下来的日子,她恐怕有得忙了。
赵青萍走到铜镜前梳妆,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尚府尹怎么会出现在教坊司那种地方?他一向洁身自好,行事谨慎,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魏春芳提醒道:“郡主,你怎么忘了?尚府尹即将纳为妾室的女子,正是教坊司的管事。”
赵青萍嫌弃地道:“我曾提醒他,要慎重行事,可他还是……啧……真是丢人,死后名声不保。”
魏春芳的脸上掠过尴尬,赵青萍刚才的话实在不好接。
赵青萍穿戴整齐,快步往外走,只留下一句简短而果断的“走了”。
白鹮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赵青萍远去的背影,见她头也不回,心中有些莫名的心酸。
与李沧汇合之后,赵青萍没有多做停留,骑上马便匆匆忙忙地赶往南曲街。
当赵青萍到达茜云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她远远地看到望京尹衙门的衙役们已经严阵以待,守在周围。
赵青萍走过去,向守门的衙役问道:“仵作已经开始验尸了吗?”
衙役道:“尚公子已经在里面验尸了。”
赵青萍听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决定进屋看了一下。
一进门,她就看到尚宁正在床前,仔细地检查着死者的身体。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眼里却满是悲伤。
尚府尹死得还算得上体面,他现在静静地躺在床上,衣服被整理得一丝不苟。尽管他的面色青黑,但宁静平和,仿佛只是在沉睡。他即将纳为妾室女人轻易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
赵青萍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那些聚在一处的姑娘。她们如花似玉,青春洋溢,每一个都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李沧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环顾四周,沉声问道:“茜云馆的人都在这里了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个丹凤眼的姑娘微微抬起头,温柔地答道:“回李少卿的话,除了病重的暮雪,大家都在这里了。”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