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萍立刻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恨恨地道:“拿不到,那就想办法毁掉它!我绝不能容忍这块玉佩在他人手中,对我构成威胁。”
“拿都拿不到,还怎么毁掉?”白鹮有些困惑,他不理解赵青萍为何对这块玉佩如此执着。在他看来,鹤宁防范得紧,想要拿到玉佩几乎是不可能的。
“闭嘴!让我再想想。”赵青萍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郁闷,她托着下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她明白,现在的情况确实棘手,但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赵青萍沉浸在烦躁的情绪中,思考着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在这时,白鹮轻轻地凑了过来,披着被子,从背后环抱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的冰凉,不禁低声道:“难怪你姐姐一直念叨你身体不好,这手真凉。”
赵青萍被白鹮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生硬地道:“你别来烦我。”
虽然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冷漠,但白鹮并没有因此退缩,他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我不烦你,我正在和你说重要的事情呢!”白鹮以一种沉稳的语调道:“你从生死边缘逃回来,那么就应该好好珍惜这条命。那些烦心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考虑吧,现在你应该先休息一下。”
赵青萍听后觉得奇怪,转过头去,见白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两张脸的距离很近,白鹮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凝视着赵青萍。她的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灵动而干净,映照出白鹮的影子。他得到了心中所求,自然会珍之重之,像守护珍宝一般呵护她。
赵青萍放松了身子,缩在白鹮的怀里,握着他的手,狠狠地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白鹮轻轻地亲了亲她头顶的头发,这狠劲依然如初,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尽管小姑娘伤势严重,背部脊柱差点断裂,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但她仍然保持着清醒。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却没有放弃,用微弱的声音给自己鼓励,相信自己一定会得救。
执行完任务的白鹮恰巧路过,观察了许久。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一时心软。他冒着暴露自己行踪的风险,用身上的伤药,小心翼翼地帮小姑娘处理身上的伤口。
后来小姑娘虽然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但她白皙的小手依旧紧紧地拽着白鹮的衣摆,如同在守护着自己的生命,坚决不肯松开。
白鹮试图把衣服扯出来,但小姑娘的利器似乎出奇的大,让他无法成功。面对这样的情况,白鹮最终只能割断衣服,留下小姑娘紧紧拽住的那块布料,然后匆忙地离开了现场。
“你怎么确定当时的人就是我呢?”白鹮不禁问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疑惑,毕竟,从一开始,赵青萍对他的态度就充满了不信任,这让他很难理解赵青萍为何会想起过去的事情。
赵青萍道:“是白鸽告诉我的。你的那些秘密,有白鸽不知道的吗?当年的事情,虽然被先帝封锁了消息,但知情人却不在少数。白鸽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稍微联想一下,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他对你的关心远超你的想象。白鸽费了许多心思,才搭上了我的暗线,就为了替你说几句好话。而且,你也不止救我这一次。”
“哦?”白鹮疑惑地挑了挑眉头,他不觉得自己真的会救人。“我怎么不记得?”
赵青萍眼中满是笑意,道:“是三次。你记得吗,我十四岁那年,曾去帮尚府尹做诱饵,结果在半路被突然出现的你救了。”
白鹮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他记得那个场景,也记得那个在花轿里哭泣的少女。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演戏啊,早知道是诱饵,他就不捣乱了。
“这救命之恩竟然如此轻易便算在了我的身上。”白鹮轻轻叹道:“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只是想你死前好过一点,并未曾真正想过要救你。第二次,即便我不出手,以你的身手,也足以化险为夷。至于第三次,我更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为之。细想之下,似乎我并未付出多少努力,变得了郡主的感激。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
赵青萍喃喃自语,像是对着空气诉说着她的心事。“其实这是吊桥效应,在我最害怕的时候遇到了你。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误当作了爱情。我从来都是清醒的,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鹮淡淡一笑,自嘲道:“那我还真是有些卑鄙。”他们之间的缘分开始得太早,而她年纪还太小。
赵青萍抬起头,看着白鹮,郑重地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房间内,烛光跳跃,温暖柔和,赵青萍昏昏欲睡。
白鹮突然唱起了童谣,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江水蓝蓝,杨柳青青,人生正好,将军白袍……”
赵青萍坐在桌子前,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白鹮的歌声让她感到烦躁不安,伸出手,捂住了白鹮的嘴巴。
白鹮微微一愣,然后亲了一下她的手心,眼神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将赵青萍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生怕惊醒了她。
白鹮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确认赵青萍已经熟睡之后,他才吹灭了蜡烛,坐到了炭盆边。炭火微微跳动,映照出他沧桑的脸庞,夜色渐深,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