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
白映陌扑到贺牧遥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牧遥,我要死了!”
贺牧遥双眼瞪圆,眉头紧锁,冷汗从额头一直流到下颌,他喊着“不要”,双手不顾绳索捆绑的疼痛,拼命想要挣脱,手腕上的红色伤痕越来越明显。终于不知是谁帮他解开了绳索,他可以伸出手来将白映陌紧紧抱在怀里。
他由白映陌的腰际一直抚摸到他的脊背,在周围也来回摩挲,在找伤口的位置。他摸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透过白映陌的脖子,望了一眼他的后背,一瞬间的惊吓与担忧转化为虚惊一场。
他拍拍怀里的白映陌,安慰地柔声说:“没事,没事。没刺到。”
白映陌原本紧闭着双眼,将身子的重量全部寄托在贺牧遥的身上,双手环抱地他死死的,这时一听他说没刺到,便缓慢睁开眼,愣了一下,自己也伸手摸了摸后背,确认没有伤口后,又从贺牧遥的身上爬起来,看看自己的前胸,也不见任何血迹,更没有任何痛感。
他立刻眉开眼笑,又开心地扑到贺牧遥怀里,说:“我没受伤!”
只听萧闲“咳咳”了两声,白映陌一怔,猛地意识到自己正挂在贺牧遥的身上,顿时脸上、脖子上和耳朵上都染上了晚霞的殷红,他急忙离开贺牧遥的怀抱。
贺牧遥也放开了他,脸上还有之前的汗水,他轻轻将下颌的汗滴拭干,歪着头看着白映陌。
原来就在吴山刺向白映陌的那一刻,萧闲飞速上前踢飞了他手中的匕首。
吴山也不是吃素的,他早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见要失败,便夹着尾巴逃跑了。
佟佛海承诺会把吴山抓回来任由忠华堂处置,但白望亭却希望他能把这个亡命之徒直接交给警-方。只是这种想法并未直接说出口,毕竟佛海组同忠华堂不同,他敬重佟老爷子,也想卖他个人情。
到时怎么解决,还需要从长计议。
在一片混乱中,吴山的手下逃的逃,求饶的求饶,殷松自知自己如果还留在这里,下场一定不会好,所以他也悄悄地消失了,盘算着之后再找合适的时间与贺牧遥见面。
贺牧遥见落荒而逃的父亲,也不想再管,起码现在的他下定了决心,不管父亲再怎么软硬皆施,都要狠下心来。
殷松刚走出仓库,就迎头撞上了萧闲,吓得两腿发软。
萧闲带他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提醒般地警告:“殷先生,我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之前警告过你的话全都忘了是不是?”
殷松抖抖索索地说:“不是,萧爷,我是真的走投无路啊。”
“走投无路?我让你不要再骚扰贺牧遥,你满口答应。现在你又跟我说走投无路?”
殷松狡黠地辩解:“萧爷,你给我的钱,赌债虽然还清了,但我还要生活啊!”
萧闲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厉声说:“生活?只是为了生活,你再向佛海组借高利贷吗?”
殷松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萧闲缓了缓,用一种稍微平静的语气说:“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绝对不会饶过你!滚吧!”
殷松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
萧闲目露凶光,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看看正在与白望亭谈笑风生的白映陌,又看看虽然淡然,但是表情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贺牧遥,无可奈何。他心中始终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论如何,都要保白映陌周全,只要是白映陌想要的,他都会给他。既然他选择了贺牧遥,那自己也会竭尽全力为他们扫清一切障碍。
“您……真的是我的外公?”
他转过头,见宋奕宣正被佛海组的人团团围住,与佟佛海说话。
佟佛海双手握着宋奕宣的肩膀,激动地说:“对不起,孩子,现在才和你相认。”
宋奕宣用力地抿着嘴,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说:“为什么外婆和妈妈都没告诉过我!”
佟佛海叹气说:“都是我的错,他们恨我,我不怪他们。”
“可是外公,我们毕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啊!”
“孩子,当初你外公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冷落了你外婆和你母亲,才逼得他们离开我。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
“那外公您既然知错,为什么不再去找外婆呢?”
佟佛海无奈地说:“你外婆的脾气,我最清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都无法挽回。”
宋奕宣以往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急于知道过去的事,问:“外公,您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我的?”
“虽然你外婆带着你妈离开了我,但是我组内耳目众多,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她们新的住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们。但我非常遗憾的是,明知自己女儿的婚礼和生产之日,却无法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