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牧遥怒瞪着吴山,胸口猛烈起伏,诧异和忧心涌上心头。
为什么父亲欠债,会扯到白映陌的身上?
“因为我,那就抓我好了,为什么要找他们麻烦。”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贺牧遥耳边响起,他不是幻听,是真的!
他曾无比想要见到的一张脸,此刻却最不希望见到!
挺拔的青年步伐沉稳地慢慢走近他们,白皙的脸因过度愤怒,奶膘更加明显,纯净的眸子罩上坚毅的光芒,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势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吴山咽了咽唾涎,感受到对方的压迫感,不住后退了两步,但他毕竟混迹江湖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了,很快便恢复往日的阴险和镇定,假意寒暄地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来了,映陌世侄。”
白映陌镇定自若、脸色严峻地走进来。他看了一眼被绑在一边的贺牧遥,表情稍微有点不淡定,但立刻又恢复之前的模样。江浩然由于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但声音中也充满了惊喜。
白映陌厉声责问:“吴老叔,你这么做也有点太过于阴险了吧。”
吴山夸张地挥动着手臂,说:“阴险?道上混的,如果不阴险一点,哪还有命!”
白映陌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说:“你想要什么直说。”
吴山伸出大拇指,假意赞赏地说:“映陌果然是痛快人,有你爷爷的风范。我要的很简单,只有一样……”说着,他猛地把匕首刺向贺牧遥。
白映陌大惊,叫道:“不要!”
吴山的手即刻停住了,说:“来吧,映陌世侄,你过来乖乖让我绑,我就肯定不伤害他。”
贺牧遥大喊着“不要”,白映陌却径直上前,任由吴山几个手下绑住了手脚。
吴山阴险地笑着,说:“接下来就等着忠华堂老大出场了。”
白映陌坐在贺牧遥身边,非常担忧地问:“牧遥,你没事吧?”
贺牧遥满脸愁容地回答:“我没事。你怎么在这?”
白映陌天生乐观的性格竟然让他在这种险峻的时刻也能自豪地说:“小浩子身上有我装的追踪器。我本来就觉得他昨天去了那么多银行很奇怪,但是他居然没向我汇报。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呢,但今早发现他昨夜到现在一直在这个仓库里,就觉得事情又蹊跷,于是就赶来了。”白映陌瞪了一眼江浩然,说,“让你知情不报,等我回去收拾你!”
江浩然原本激动的脸上顿时蔫成一个茄子,也不出声了。
贺牧遥非常愧疚地说:“对不起。”
白映陌赶紧说:“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这样对你了。其实我是……”
“映陌!”
“映陌,你没受伤吧!”
“映陌,我们来了,别怕!”
白映陌原本想要对贺牧遥说出自己的身份,但听到熟悉的喊声,惊喜得改口道:“我的叔叔们来了,我们肯定能得救了!”
一时间仓库中涌入了很多人。吴山看到这些人,也不吃惊,说:“都来了吗?是不是还少一个人呢?”
“不少了。”白望亭从人群中走出来,众人都齐声叫着“老大”。
白映陌激动地叫道:“爸!”
贺牧遥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完全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之中,这些人都是谁?眼前那个儒雅的男子是白映陌的父亲?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拜访白映陌的父亲,但是绝对没有想过他们初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他被五花大绑,而且脸上还带着轻伤,头发也没洗,身上也臭了。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他又看到一脸骄傲兴奋的白映陌,心中更是愧疚,要不是他,白映陌又何必会受这般苦楚?他的父亲见自己的儿子狼狈至此,一定会讨厌自己的。
只听白望亭关切地问道:“映陌,你们没事吧?”
白映陌小孩子般摇摇头,回答:“老爸,我们都没事。”
白望亭看了贺牧遥一眼,脸上竟露出浅浅的笑容,贺牧遥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
白望亭很快便转移了目光,又温柔变为凌厉说:“吴兄弟,你我两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我们早已不是同路人,可现在你却抓了我忠华堂三个人,你不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还当真目无法纪啊!”
白映陌听爸爸说“忠华堂三个人”,显然是除了他和江浩然,还把贺牧遥算在内,不禁脸上微微一红,低头偷望贺牧遥,可对方却依然一脸严肃紧张,他只好轻呼了一声,但内心仍不住窃喜。
“目无法纪?哈哈!白老大,你还真成了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吴山一脸的狡诈和不屑,“不过白老大您别误会,小弟也只是替我们老大讨点福利罢了。”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好说,割给佛海组五个地盘,从此不再干预佛海组的任何活动。”
“山哥,你也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