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方早的那一刻，唐章章仓促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方早，那个小抄上面又没有我的字迹，你怎么证明是我问你要的？”

方早冷眼看着唐章章，没有说一句话，就是那种眼光，让唐章章被盯得心里反毛，她考试作弊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大，如果被爸爸知道了，她就是死路一条。

唐章章用几乎哀求的口吻说：“你能不能说是你自己的夹带？这件事情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

方早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局面对自己来说已经够糟糕了，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我再多给你两百，你说你是的小抄好不好？”

方早的手插进了口袋里，那里面装着交班费剩下来的钱，她是用唐章章的钱交的班费，入学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如此顺当的将班费给交了，用唐章章的钱。

方早攥着剩下来的零钱，很快手心的汗水粘在了纸币上，都说钱是最脏的东西，以往交班费的时候，班长都跟催狗肉账一样，方早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窘迫的感觉。

她的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

“现在就给。”

“好好好”唐章章赶忙将二百块钱递了过来，生怕迟一秒方早就会反悔一样。

“啪”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唐章章的脸上，唐曾满眼怒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章章，“废物一个，考试作弊就算了，还被人逮到，你怎么那么愚蠢，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唐章章被爸爸的巴掌煽到在地面上，唐家的地面光滑干净而冰冷，她甚至都不敢站起来，生怕会再次惹怒到爸爸，脸上火辣辣得生疼，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爸爸这样打了，恐惧无时无刻不在裹挟着她。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妈妈听到声音后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宝贝女儿爬在地上，捂着脸，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疼，“她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打脸啊，老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打脸，被人看到还不笑话？”

唐曾听到这些更是火大，“笑话，我难道不就是个笑话？你生的蠢女儿，考试作弊被抓，班主任都打电话给我了，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

妈妈将唐章章扶了起来，仔细看着她的脸上，“还好，只是泛红，没有其他的伤口，睡一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妈妈又喊保姆送来冰块，给唐章章冷敷着。

“考试的事情，我也听张老师说了，这个班主任虽然年轻，但是比之前那个倔老头要明事理很多，他也跟我分析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就算学校调查，赖在我们章章身上的几率也很小啊。”

唐章章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抽泣着，每次都是这样，她搞不清楚爸爸妈妈到底爱还是不爱自己，如果说不爱，她的吃穿用度向来都是最好的，可如果说爱，他们从来都不会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爸爸一个劲的骂自己蠢，也只是因为这件事传出去会都他的脸面，作弊可以，但是不能被抓住。妈妈从来都只关心她身体表面的伤口，不能打脸，脸上的上容易被发现，不好看，女孩子家就是要漂漂亮亮的，脸上是不能留任何疤痕的，脸上虽然没有留下疤痕，那心里呢？唐章章心里受得创伤，又有谁能够来抚平呢？

“把这个事情都推在那个叫方早的身上就行了，我看张老师也是那个意思……”

“蠢货一个，就算抄，也不能抄第一名的，考场那么多人，你随便找哪个不行，非要找那么显眼的？”唐父依旧谩骂着：“都是女生，为什么人家能当第一名，你却那么蠢？跟人家好好学学。”

面对父亲的数落，唐章章内心更是不甘了起来，她需要跟方早学什么？方早家里穷得要死，每次交班费都要被班长催，她除了是第一名，还有哪点能比得上自己？整日里还在学校装清高，迟早有一天她唐章章一定要让方早摔个狠的，让所有人都嘲笑她，第一名，又如何？

“我给她钱了……”

“什么？”唐母一脸茫然。

“我给了方早钱，让她把这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她承认是自己夹带，方早也同意了。”唐章章蹑懦地说着。

唐曾听到这才缓了缓，“还不算太过蠢，做了蠢事还知道补救，她收了你的钱？”

唐章章点点头。

“你就不怕她反悔？”唐父反问。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收了钱，她就会帮我办事。”唐章章虽然讨厌方早，但还是相信她的人品的，因为方早足够清高，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以她的清高，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你怎么知道，就那么相信她？”

“她家里条件不好……”唐章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曾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