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班会课，代理班主任张老师夹着笔记本走了进来，敲了敲黑板，“寒假结束开学快一个月了，下个星期我们要迎来本学期的第一个月考，同学们要注意好好复习，下课后我把考场分布情况给班长，大家要看的话去找班长。”

“还有这个学期，咱们班的班费要缴了，就按之前的老规矩，统一由班长代收一下，班费是用于咱们班的集体支出的，很透明，大家按时缴，有什么情况班长你再跟我汇报。”

张老师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补充了一句：“噢，下个月班长跟方早要去参加省里的比赛，那就不耽误班上的时间了，班长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奥数比赛，考场分布情况跟班费都交给生活委员来办吧，辛苦一下生活委员。”

班会一结束，学生一窝蜂地冲向生活委员，大家都很好奇考场分布情况，很快大家就发现了这次考试的不同，“好像不是按名次排的。”

大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挤着脑袋往里瞧着。

“谁踩我脚了？”

“谁拽着我头发了？”

“挤死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是按照学号排的。”

“学号？”

“按照学号每个班依次穿插排的。”

“那谁坐第一名旁边？”

这个问题大家都挺好奇的，“咱们班跟她一个考场的，坐的比较近的话……”

“这次座位是N字走还是S字走。”

“S啦。”

“走S的话，那就是唐章章啦，在她的左前方。”

“真是个好座位呢。”

“视线好的话还能偷瞄上两眼。”

“如果是我坐在她旁边就好了，那我这次的数学就不用担心了。”

“她又不给你看答案，你坐她怀里都没有用。”

唐章章听到这个消息后含糊地笑了一下，意外不明，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大家不要只记得看座位，班费不要忘记带，某些同学不要老是拖拖拉拉。”

生活委员说完话后，大家又是一哄而散，一分钟不到，生活委员的座位上门可罗雀。

“都什么人啊？用完了就把我扔一边！”

晚自习下课后，同学们都快走光了，方早还坐在桌前研着数学老师精心挑选的奥数题，唐章章一改往日的风格，磨磨唧唧打发了小跟班，也坐在位置上不肯离去。

等到班里只剩下唐章章跟方早两个人的时候，唐章章才从座位上走了过来。

“方早，还不走呢？”

突然冒出来的唐章章让方早疲于应付，她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有事吗？”

唐章章是真的好看，简简单单的校服也难掩她富家千金的光环，在唐章章的面前，方早总是有些自卑的，这是视觉上能带来的最明显的差距，少年人谁不虚荣呢？唐章章的小皮鞋永远擦的锃亮，方早脚上的棉鞋已经穿了好几年了，上面有些污垢怎么都刷不掉，面对唐章章，方早总是有些羞涩，是囊中羞涩的感觉，但现实总令人无奈，就像是耀眼的珍珠跟带有瑕疵的玻璃球一样，差距太大了。

方早收回桌子下面的脚，她并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尽管那些窘迫显而易见。

“这次月考，我们两个坐的还挺近。”唐章章细声细语。

方早不遑多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毕竟是全校第一名，大大小小的考试，太多人给她这种暗示了，她基本上都是不予理会，考场上时间是固定的，她如果给这些人传小抄的话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干蠢事，划不来。

方早并没有继续理会唐章章，而是自顾自地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开。

“你先别走啊，你帮帮我。”唐章章语气中带着哀求，还叹了一口气。

方早刚刚还自卑的心，此时有些许缓和，她稍微赢下一局。

“我爸爸说了，这次我成绩要是进步十名，他今年就带我出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