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荧见他冲自己张开双臂,是想抱她的意思,可耿聪还没走远,她有些不好意思:“虞大人,我自己可以。”
“好,你自己可以。”虞奉明闻声将手背在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江晚荧小心翼翼下了马,可触地的一霎那,双脚便不受控制地发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虞奉明一把将她搂住。
他眼里笑意更浓:“还可以吗?”
“我…可能是没站稳。”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虞大人让我再试一次。”
“好。”他很听话,将人扶好站稳,双手离开微微悬空,却仍护在她身侧。
江晚荧站定,尝试向前迈出步子,可下一秒又双膝发软,向前倒去。
“呀!”腰侧再次发紧,被人搂住。
“虞大人。”她半点不敢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语气急促,“我不可以,我自己不可以。”
虞奉明抿着唇,胸腔因笑意震着。她脸皮薄,也觉得自己滑稽,半哭半笑着:“虞大人别笑了。”
“不笑了,本官看谁敢笑话你。”他故作严肃,将人拦腰抱起,可下一瞬又因想起她狗腿子的模样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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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其实我的胃口算挺大的。”江晚荧端着碗,开口说道。
怪不得之前那位蔡小姐说她吃饭吃得香,看来那晚她是饿坏了。
面前一桌子菜肴已被二人吃去大半,虞奉明夹了块羊腿肉放到她碗里:“不然呢?你每日两眼一睁就是干活,闲下来还要费尽心思讨好我,再不多吃点,恐怕起个床就能要去你半条命。”
她没搭腔,低头将那块羊肉喂进嘴里。
“虞大人整日上衙,应当更辛苦。”
“辛苦,实在是辛苦。你看啊,本官每日早起到衙门,若是要上早朝,那日就得起得比鸡早。早上昏昏沉沉什么也看不进,那就得先泡上一壶上等的好茶,再去其他大人那儿串串门。等清醒了,就得解决午饭,吃完便更困了,还得串串门、喝喝茶清醒清醒。再之后便往公文上盖两个章、签几个字,一日的公务便到这儿了,再去喝喝茶、串串门等着放衙。对了,每日还有这位大人批我,那位大人骂我,还得费些口舌和他们对骂。你说说看,虞大人辛不辛苦?”
“辛苦,实在是辛苦。”江晚荧压下心头几个白眼,干笑道。若是这样就能赚上那么多银子,她甚至还会担心那些大人骂得不够狠,自己拿这俸禄不够心安理得。
“笑得这么假?这么辛苦不够招你心疼的吗?”他故作诧异,又道,“话又说回来,本官得向你取取经。江晚荧,你是怎么做到的,干活还有一身冲劲,本官每日踏入衙门,便心如上坟。”
“也许日后某件事、某个人会成为虞大人心里的执念,说不定虞大人为了这个执念,还会嫌自己干得不够好,做得不够快呢。”江晚荧搁下碗,一旁的等等跳了过来,被她搂在怀里,“到时候虞大人反倒会拿着鞭子抽自己,然后说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是么?本官看不会有那一天。”
“为何?”
他微微一笑:“那也…太不优雅了。”说着又往等等身上撸了两把,猫毛齐飞,弄得他咳嗽喷嚏不止:“这两天…咳咳…哪里来的这么多…毛,再掉下去…咳咳,都要成秃子…”
分明刚说完要优雅,眼下却咳得眼泪都快出来,面色也涨红。江晚荧憋着笑替人顺背,又捂住等等的耳朵:“虞大人这样说,等等会多想的。”
虞奉明连喝了几口水才止住咳嗽,又听她说:“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了,等等才这么会掉毛。”
江晚荧正低着头摸等等,乌黑柔顺的长发乖巧地披着后背,让他很想上手摸一把,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嗯”了声算作回复。
“那冬天会不会冷呢?”
他本想说“可能会”,又听她继续说着:“等等,你冬天会冷吗?冷的话我给你做身衣裳,好不好?你喜欢什么颜色?绿色?红色?黄色还是蓝色?我一样给你做一身,好不好?”
原来根本没在问他,是在问猫。
他还是没忍住,摸了上去。
“江晚荧。”
江晚荧抬头看他,他盯着自己,眼里有说不明的情绪。
“虞大人也会冷。”
念及江晚荧腿还酸痛着,虞奉明抱着人去沐浴,等洗漱完毕,又将人抱着回房,左右没让她再下地走过一步。
他将人抱着放在床上,却良久都不起身,仍伏在她身上。
江晚荧额前的碎发还有些湿,几缕挡在她眼前,他伸手撇开。
二人的脸近在咫尺,气息紊乱,交杂在一起。
江晚荧有些脸热。
他要干点什么,他肯定要干点什么。
下一秒,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