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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最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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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砺不喜欢用香,是因为他从小跟着钟得起和路道其两位老人长大,过得没有那么精致,自然就对过分精致的东西,有习惯使然的抵抗情绪。

钱舒羽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路砺把她用来对付金玉荃的话还到她身上,是一点儿都没有考虑过她感受的,很过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应该生气的时刻,钱舒羽不仅一点儿火气也没有,还莫名平静地,为她昨晚,没向路砺低头而感到庆幸。

也是在这个瞬间,钱舒羽豁然开朗,一改从前对着路砺张牙舞爪的紧逼态度,不仅很好讲话的放走了路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路砺手上的袖扣。

——像他们这种夫妻,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不是吗?

但其实,若钱舒羽继续细究路砺手上的这对袖扣,就会发现,这对袖扣能出现在路砺的手上,她才是头功。

昨天下午。

临近下班的时候,路砺抽空,看了李炎整理出的钱舒羽人生前传。

出乎路砺意料的,钱舒羽这样骄纵到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她转的人,竟然会拥有足够支撑她完成写意画作的洞察力。

路砺看了钱舒羽的作品。

钱舒羽什么类型的画都画过,其中,写意最好,工笔最次。

工笔画上,钱舒羽的耐心不够,画的不够精细,画面的笔触也经不起推敲,担不起工笔两字。

两厢对比起来,钱舒羽因为足够强烈的个人风格,所以,她的写意画就要生动许多,完整许多。

钱舒羽十二岁拿奖的那幅画叫《赶路》。

这幅画,画面上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白色的是浓雾,灰色的是湖面,黑色的是孤树、飞鸟,和两只前行的小渔船。

看过了钱舒羽的作品,路砺不得不承认,钱舒羽的画完全反差于她的人,很有思想,生命力十足。

只是有一幅画,路砺怎么看也没看出钱舒羽想要表达的东西,但心情却因此受到钱舒羽画作的氛围感染,柔和了眉目,多问了李炎一句,“这幅画是在哪里找的?”

李炎回头看过画后,早有准备地,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路砺。

李炎手机上的界面还停留在钱舒羽的微博。

路砺看了一眼,钱舒羽的微博名字叫bsxnsgzqqqsy,头像就是李炎找给路砺的这副画,下面还有一行微博简介,是对她头像的注释,【猫头鹰这么大的眼睛,不wink太可惜啦~】

不知道为什么,路砺看见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竟然自动浮现出了钱舒羽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娇娇赖赖的,一副你敢不赞同这句话,她就能立马用胶带把你嘴巴封住的独裁劲。

只是这一幕应该不太有机会发生。

钱舒羽笔下的猫头鹰很可爱,路砺喜欢钱舒羽画的这副会眨眼的猫头鹰。

所以,在回木京园的路上,路砺还临时起意,去了一趟patekphilippe,让他们用钱舒羽画的猫头鹰做表盘,定制一款情侣表。

钱舒羽的画上有她的印章,是细长的楷体字,——舒羽。

路砺鲜少亲自到店。

眼下难得来一回,身上还带着情侣表和舒羽的显眼标签,那店长自然是不放过机会地,拿了钱舒羽做由头,半小时卖出了大半年的业绩,收获颇丰。

路砺今早佩戴的袖扣,就是经理推荐给路砺的众多情侣款之一。

就是可惜,钱舒羽许久没穿过正装,对手表也不太热衷,一时半会儿地,应该发现不了路砺添置的这些东西。

……

路砺走后半小时,钱舒羽接到钱舒意的电话,说师父师娘今天下午要回槐花巷。

钱舒羽听懂了钱舒意的意思,立时起身转出衣帽间,忙着卸她刚刚才画好的妆。

又半个小时后。

钱舒羽只做了简单的基础护肤,就踩着一双birken,穿着简单贴身的黑衣黑裤,再拎了一只纯白色的环保购物袋,就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司机和保镖都在院子里等钱舒羽。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朴素的钱舒羽,都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还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这样的总裁夫人的,纷纷撇头,移开了视线。

钱舒羽昂首阔步,还没到车前,就先开口,找司机拿了她的车钥匙。

司机以为得到一天的假期,欲退到一边。

钱舒羽却在这时朝后面的保镖招了招手,让他们把迈腾的钥匙给司机。

……

司机和保镖一番面面相觑后,——即使都明知钱舒羽的葫芦里卖的是会闹肚子的坏药,也还是不得不听命地,照做了。

也是在这会儿,钱舒羽才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再度提点司机,“今天这车你开出去,晚上十一点,我们在这交接钥匙,早一秒晚一秒都不行。”

话落,钱舒羽上车,不仅专门给后面的迈腾让出了路,还特地等着迈腾先开走了,她才放心地踩了油门,去了槐花巷。

保镖被钱舒羽扔掉后,给李炎打去了电话求助。

这事可大可小。

以防万一,李炎直接把电话开了外放,让路砺做决定。

从保镖的描述里,路砺能猜到钱舒羽是要去哪里,没再让保镖继续跟钱舒羽。

李炎也在电话挂断以后,给路砺调出了木京园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里,钱舒羽小小的一个人,把几个身量是她两三倍宽的保镖们都使唤地蔫头耷脑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无助极了。

于是,路砺在看过视频后,改了主意,吩咐李炎,“下午去槐花巷,拜访汪老先生。”

-

其实昨天晚上,汪三文就已经出院,回到槐花巷了。

只是钱舒意担心钱舒羽演不明白戏,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才好心撒谎,说汪三文下午才出院。

钱舒羽不知道汪三文和艾云在家。

所以,她到了槐花巷,也没进单元楼,而是像小时候那样,躺在院里的槐树下躲太阳,指望着眼睛一睁开,就能看见下午会回家的汪三文和艾云。

槐花巷顾名思义,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枝叶丰茂、绿叶如瀑的大龄槐树。

尤其是小区里面,正对着汪三文家生长的这棵槐树,这棵树长得像花孔雀一样灿烂,一托着十七八九的叶子,像一把一柱擎天的巨伞。

此时,钱舒羽躺在这把巨伞底下,不觉就回忆起了十二年前,她日日都在这颗树下等着钱潇正和吕笙晴来接她回家的日子。

吕笙晴去世的时候,钱舒羽还有一个月才满十二岁。

对比钱潇正,吕笙晴算严母。

如果吕笙晴没去世的话,钱舒羽现在,应该也会在国外的某一个地方,做着和吕笙晴的工作内容差不离的工作。

这样的日子,不说有多快乐,但起码,她绝对不会搞砸她和汪三文的关系,也不会成为钱家拿不出手的孩子,让家里的长辈在对外谈起她的时候,只能说一句“我们家舒羽,只要健康快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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