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救出去的。”

林霁假惺惺地低头抹眼泪，她感觉到落在指端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即，叶云夕的手掌安抚性地覆在自己手背。

“林小姐尽力了，您已经救了唐小姐和我，请您不要再自责了。”

林霁又装模作样的啜泣两声，这才缓缓点了点头，“也是，出现这样的意外...对了，表哥一直没回来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叶云夕的语气听不出异样，只是中规中矩的解释道，“下午的时候晕倒了，快到晚上的时候，我才醒的，从我醒后，他就没出现过。”

“那也是应该的，表哥家里和唐家关系匪浅，表哥更是和罗琳小姐亲密非常，唐家出了事，他去帮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林霁没忘了暗戳戳往罗琳身上拉仇恨值，转头，又双手握着叶云夕的手，情真意切开口：“云夕，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但是经过下午那一遭，咱们也算是有同生共死的情谊了。”

“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人，和罗琳小姐素昧平生，还能和我一起去救下她。”

林霁几次欲言又止，嘴巴张开又合上，一副无从开口的模样，好半天，她才叹了口气，说：“当初...嗨，表哥家里情况特殊，伯爵大人生怕有些不好好意的人，想借着表哥上位，特意叮嘱我，要我百般提防。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对你说出那样话...云夕，你是个善良的人，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一定会原谅我当初的粗鲁的，对吗？”

水波荡漾，林霁靠近叶云夕的身旁，抬手落在她先前被槍指的，心口的位置。

“还有刚刚...”林霁摩挲着衬裙薄薄的布料。

她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红色细绳，细绳的末端滑进衬裙内部，林霁的视线被带着向内探寻，手指也不自觉跟着滑过去。

叶云夕动作很快，闷哼一声，难为情地攥住了林霁好奇的手指。

“林小姐...”

林霁这才作罢，接着给自己洗白，道，“刚刚是我做了噩梦，你明白的，下午的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我做了很不好的梦，你可以原谅我吗？”

叶云夕或许是被林霁这一套连番道歉给弄懵了，那双鹿一样的眼睛莹着水意，有些无措地深深望进林霁的眼睛里。

“我...不会怪您的，也没有怪过您。”

她声音和蚊子叫似的，说话时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只被煮熟了的虾。

其实按照小说里，女主善良大度不记仇的性格，有了她这句话，林霁已经有了八成把握，她会对自己接下来的问题说实话。

林霁也不好说是戏份演的上头，还是对手演员给出的反应太过有趣，让她忍不住想逗弄。

她去挑叶云夕的下巴，迫她和自己对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呢？你还在怨怪我吗？你心里没有原谅我吗？你......你害羞？”

看着叶云夕的脖颈滚烫赤红，火烧云似的一路烧到了耳尖，视线更是飘忽，呼吸都一阵沉重，林霁懵了一瞬，话头也直角转弯，给自己都闪的没反应过来。

这次换叶云夕反应飞快，她很快地否认：“没有！”

稍顿了顿，她又补充：“没有怨怪，不需要原谅，也没有...没有害羞。”

说完，像是怕林霁不信似的，目光粘稠如有实质地从林霁脸上滑下去，落到水面。

她仔细端详着，最后得出结论：“很可爱，和本人一样。”

林霁：“......”

林霁脑子宕机了一瞬，戏都差点掉在地上，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人慢慢地靠回浴缸的边沿。

“你不怪我就好，我心里好受多了。今天真的...太可怕了。”

林霁刚坐定，想到什么，又往下沉了沉身体。

“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不能再发生了，你说对吧？”水波荡开又折回来，一圈一圈冲上林霁的锁骨，林霁像是刚想起来，“对了，莱福德林镇，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