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内,屏幕外同时响起欢呼声,颇有些震耳欲聋,不过对于谢影来说,此刻都显得被隔绝在外。
愿爹娘平安顺遂,天下太平。默默在心中许下新年的第一份愿,嘴角噙着的浅笑还没下去,她讶异地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向她。
谢影抬眼从他们身上掠过,非常不解。而这时,褚老爷子动了,大家又都纷纷望着他。
褚老爷子明显困乏了,现在完全是在强行提起精神。他朝谢影招了招手,神色和悦:“廷君,过来。”
谢影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快步上前,鞠了一躬:“祝爷爷身体好,福寿到;亲满堂,欢乐绕;全无忧,尽逍遥。”
料是活了数十载的老爷子,在听了这贺词以后也微微一怔,以往这些小辈都是道什么“新年好,身体健康,恭喜发财”,然后就等着他掏红包了,哪有听过几次正经的拜年话?
“好,新年好。”老爷子一时语塞,下意识回了这么一句后,就把老早备好的红包塞到她手里。
按理来说,谢影一来毕业了,不再是学生党;二来有了工作,不需要家中负担。照这样的情况看,是该她给长辈包红包的。抛开这种现代人的观点,就她自身来讲,她一个在古代过了适婚年纪的小“剩女”,也不好意思接啊。
于是,谢影婉拒了。
下一秒,老爷子猛然站了起来,硬是把薄薄的红包死死塞进她的手中:“二十年,就算你现在是Z省首富、华国首富,甚至全球首富,我还是欠我孙女二十年的压岁钱。”
谢影懵着收下,然后在褚老爷子的吩咐下,又给她爸妈和两位叔叔拜了年。
等回到房间时,分针已转到半点的位置。谢影在床沿坐下,弹跳力极佳的小短毛一跃而起,蹦进了她的怀中,本就重成球再加上冲击力,谢影只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内伤。
为“回报”小短毛的热情,谢影疯狂撸了它的猫半天。
电脑另一边,看了十来分钟“撸猫片”的何婧冷漠脸。
好不容易撸累了,谢影不再坐正,直接换了个动作躺在被子上。
“影子,你红包露出来咯!”何婧眼尖,酒红连衣裙兜里的红包袋都能瞅着,参加个全国性“大家来找茬”比赛绝对能得奖。这句刚说完,谢影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她随即在屏幕那头嚎了起来,“不是,你都这年纪怎么还有红包收啊?我半个都没!一回家就是在掏钱!”
谢影听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今天收到的几个红包都还没拆。于是干净利落地坐起身,将口袋里的红包袋全扔到被子上,给某人直播拆红包。
拆开,探指,夹出,一串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多少?”由于谢影手中的红包袋是正面朝着镜头,而她没有将袋里头的完全抽出,因此何婧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问道。
谢影脸色微微一僵,下一秒抽出里头的纸张。
“卧槽支票?!”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何婧心里成千上万草泥马正在奔腾,她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半晌回过神追问,“多少?”
谢影扫了眼数字,回答:“二十万。”
“我勒个去……”何婧懵逼,接着视线投向另几个还没拆封的红包,道,“好想给你录下来,直播拆百万红包。”
谢影失笑,把偷偷凑近了探出爪子碰红包袋的小短毛拎到一边去,然后垂着脑袋接着拆。
一连将几个红包拆了的结果就是……她发了。
“你说,这段视频放网上你会不会被仇富党砍死。”何婧扶额,感觉自己都要成为仇富党的一员了。
“大过年别说那字眼。”封建教育培养下长大的老古董蹙起眉,“死”、“尸”、“棺材”、“鬼”之类的字眼是过年期间极为忌讳的,幼年时,大人总会在年前念叨,以至于她至今忘不了。
何婧:“什么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