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等着双方当事人出面澄清或是承认恋情的吃瓜群众被褚许臻的这条微博震得不知该作何反应,tan90°这梗久远得不行,怕是网龄得在六年以上的老网民才能get到它的点。
尽管当事人之一发博声称此事压根不存在,可是……
广大网民就爱搞事,就爱搞事,就爱搞事!你能咋滴?
话题一连好几日时不时上一趟热搜,然而每次戳进去都仍是那些内容,没有半点新消息。不久后,华国一年一度的最大型节日来临,热度总算随之降下了不少。
谢影穿着一身极为喜庆的酒红色丝绒连衣裙,端正地坐在下座,耳边不断回荡着新闻中主持人那标准的播音腔,偶尔插入几响炮竹声,但那也只是自电视上传来的。
身旁,褚许然难得没有揪着她嘚吧,小丫头期末考没考好,掉出了年级前二十,最让她暴走的是名次和目标只差一名,于是成绩公布后只能天天身处于褚许臻给报的补习班的强压下。这不,年三十下午还去上课,这会儿刚回来,估计被题海虐得够呛。
除夕夜聚在一起的人数和谢影第一次到褚家时差不多,也就褚老爷子和三个儿子的家庭,统共十一个人。
门外没有卖货郎,没有跳灶王,没有贴桃符,更没有放爆竹,再加上家中年纪最小的就是褚许然,没有半个孩童,即便人人脸上带笑,处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但始终缺了那么点过年的味道。
厨房里,白清瑜和三伯母还在准备两三个家乡菜,小辈们有想过去打下手,到都被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嫌他们笨手笨脚还占地儿。也因此在她俩还没出来前,没人动筷,众人要么在交谈,要么在走神。
“姐,你明年要拍什么戏?现在就只还有《末世日记》和那什么《雁川》没播,一播完就没东西看了。”好一会儿,褚许然缓过劲来,立马化身为不说话会死星人兼我爱豆好懒不拍戏心好累迷妹,两只手伸得老长,正玩着谢影刚及肩的头发。
谢影由着她玩闹,浅浅地回答:“暂时还没定下。”
“廷君要是真忙起来你还想像现在这样玩她头发?过个年你都见不上几面。读书读傻了?”褚许臻坐在褚许然边上,冷不丁地吐槽。
褚许臻不提读书还好,一提褚许然就来气,迅速收手转身,皮笑肉不笑的:“你也知道读书会读傻啊?”
“当我没说。”褚许臻举双手投降。
褚许然给了他一白眼,刚要转头继续和谢影说话,只听某人默默补了一句:“傻狗。”
于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兄妹大战没有半分意外地爆发了。
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热闹,个个都是会说话的,无论什么话题都有人能接上话,也就不至于出现冷场的情况。忽略开饭前在一旁罚站的两兄妹,这简直就是五好家庭的氛围。
八点,在春晚开播的同时,这一顿团圆饭结束了。
用何婧在微信里的话说,那就是春晚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相声小品中不少段子都是网上用烂了的,独唱合唱皆假唱,唯一能看得下去的就属武术节目了。嗯,说句大实话,每年的武术节目都是她的top。
和何婧相反,春晚对于谢影来说倒还挺有意思的。她接触网络不多,所谓段子、梗,她大多并不了解,而在节目中听见时往往会不禁莞尔。至于歌唱,那就更不用说了,她能理解,年幼时曾听人提过除夕宫中晚宴,歌姬中混入谋反贼子,趁着机会在文武百官面前胡说八道,甚至咒骂当今圣上,当即被关押,年后处死。旧时是无法假唱,若是当时也有这技术,或许会玩得比导演组还溜。
至于中华武术,虽非师承一脉,但套路终究差不离,也因此令她深感熟悉,要不是身边还有一堆人,她还真想跟着比划比划。
时间过得不慢,一转眼,离新的一年只有不到半小时。这年头,不论老的少的,大多都是夜猫子,至少熬个半宿不是什么大问题。本来以为会最早回屋的褚老爷子竟然也和大家一起候着零点,只不过眼皮似乎在不停打架。
进入十分钟倒计时后,不说节目中,就连身侧的众人似乎也都有些骚动了,磕瓜子撬坚果不亦乐乎,仿佛终于提起了劲来。
谢影感到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打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切。又一年无法在家中和父母一同守岁,以往好歹有个盼头,总觉得只要战事不吃紧便能回去,甚至还在梦中梦见俞齐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不再交战,她又回到都城,做回从前那个能在父母跟前绕膝的女儿。可是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在这不知与父母隔了多少年月的时空里守岁,祈求他们身体安康无恙。
“10……”
“9……”
“8……”
电视上,已经开始最后的十秒倒计时,安静不了的褚许然也跟着喊出了声,长辈们笑着看她,然后将视线转向屏幕上。
“3……”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