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喽~”于十三摇了摇头,“可怜的小公主,养在深宫里,好不容易出来,却被这么折磨。哎,你又是怎么知道此等深宫私密的?”
云止西将袖子重新整理好:“从前混迹花楼的时候,听妈妈们说过。你们啊,要么杀了她,要么换掉她,让她永世闭嘴。否则这样下去,凭借着礼王的资质,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明女史。
“你说得没错,这个女史是指望不上了,得马上让皇后再派个得力的女官过来。”宁远舟附和道。
但是要换谁,成了个难题。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什么宫中得力的女官。钱昭呛声道:“宫中能顶得上用的女官就那么几个。除非你是故意找借口,想换你那青梅竹马的裴女官过来,不过人家已定亲了,不太合适吧?”
听他说起裴九娘,云止西抵了下他的手肘:“你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之前因为如意,宁远舟把裴九娘伤成了那个样子,他这怜香惜玉的心又起来了。
“唉~现在要是有一个对安国无所不知的美人儿从天而降就好了!”于十三伸出双手在空中画了条凹凸有致的曲。
这一句话就像是方才的针一样,刺向了宁远舟和云止西的脑海。两人沉浸了一弹指,随后面面相觑。宁远舟细声行至他跟前:“阿西啊,二哥,如今能不能请你…救这场急火?”
“老宁,求人不是这么求的,你都在安国潜伏过了,怎么对着我还说这话?”望着宁远舟这模样,云止西当真是憋着笑。对着敌人的时候,宁远舟长袖善舞,但是一旦有求于自己人,他先前的聪明过人恍若是过眼云烟:“大家就坐在这里等着,哦对了,还要麻烦老宁你飞鸽传书给总堂蒋穹,要他马上严审已经召回的赵季党羽,务必查到越先生的行踪!”
宁远舟连声叫好:“只要你能够把人带回来,只要是我能够帮得上的,我一定能做到。”
“好,为了不暴露行踪,我这就换身衣服,随后马上就出发。”
云止西先前所说的要查越先生的踪迹,是为了方便宁远舟行事,至于他如何找到如意。一句话,全凭借着自己对如意的了解。
从杨盈下榻的驿馆一路追上任如意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要处理如意留下的那些尸首。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当他赶到如意身边的时候,那位越先生差点就触碰到了如意的命门。
眼前此刻,云止西按下了元禄给自己的小连弩,三箭齐发,直接将越先生和任如意分开,最后他从背后抽出了和玄剑,一击致命,越先生当场毙命。
“如意!”收了和玄剑,云止西飞身至任如意身边,将她的手腕抬了起来,一眼就看出这是毒蒺藜,“万毒解服下去,七日内都没有内力。你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任如意的确没有意料到会有人来救她,但见着来人是他也不觉得稀奇:“这是最后一个了。刚才玉郎好像跑了。”
提起那个负心汉,云止西露出一个冷笑。他从怀中摸出老钱送给自己的药,小心翼翼为她涂上:“他跑不了多远的,刚刚虽然是顾着杀越先生,但是我也撒了把药。玉郎现在顾着逃命,定然恨不得飞起来。再过不到半个时辰,他全身都会化作脓水,随风而逝,连一根骨头都找不到。嘶~看来你的伤势还需要内服,我这就带着你去找他们。”
听到云止西这样说,任如意就想到了之前拜托他的事:“你那位宁堂主,同意我的条件了?”
“同不同意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你的命保住,你看你,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云止西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锦帕,“来,擦擦嘴角的血。”
这个男人对任何女人来说,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任如意首次在心里感慨道。她接过了锦帕,擦拭着手上嘴角的血迹,随后看着云止西起了身,将随着越先生的所有随从一剑封喉,然后摸出一瓶药水,洒在他们身上,不出弹指功夫,所有人尸骨无存随风而逝。
云止西牵过宁远舟借给自己的马,让任如意借着自己的肩上了马,自己则牵着绳子,戴上了帷帽:“我带你去见老宁老钱他们,现在使团里亟需人,我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所以,你们是需要我才来救我的?”任如意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口中所出的话却像一把刀一样。
当真是爱情让人蒙蔽了双目,这等戳人肺腑的话在云止西听来就是蜜糖:“即便是他们不来,我自己也会来。别忘了,我只是暗中相助,行动自由,没有人能够束缚得了我。更何况是拦着我去救自己喜欢的人呢?”
他的剖白是那样热烈,那样赤城,换做任何人都会动心的。但是对于任如意来说,第六感告诉她,一定不要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