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一样东西,便又改口道:“我那工具盒子也带来了吗?”
“自是带来了,那是小姐贴身之物。”
“去拿过来,其他的便不动吧,着人搬到侧间摆着即可。”
“是。”
不一会儿,金盏便将于景宜的工具盒子小心翼翼地捧了进来,里面不少贵重的金石玉器,摔了可不好。
于景宜结果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雕刻着海棠的羊乳白玉头簪,笑了。
那就趁这段时间,做完吧。
此后的一段日子,京中风平浪静。
司马堂直接将于景宜的藏珍阁当做卧房了,甚至连公务也都移了过来。
于景宜白日里忙着金工,晚上还得应付索求无度的男人,这天,终于忍不住了。
于景宜推开在她身上像小狗一样乱蹭的男人:“今日我不方便。”
司马堂一愣,没反应过来。
于景宜咬咬唇,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说完,看着司马堂蒙了的样子,冷冷道:“你若是忌讳,便回正院睡去。”
司马堂赶紧解释道:“不是,我当然不会介意这个。只是......只是,这些日子了,我还担心你会有了......”
“我不会有。”于景宜说的果断。
“为什么?”司马堂愣住。
于景宜说完便后悔了,咬了咬唇,还是道:“我在喝避子汤。”
司马堂脸上的红潮瞬间褪去:“你喝......避子汤,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司马堂双眼通红,受伤地看着于景宜。
于景宜忍无可忍:“你冷静点好吗?我们两如何拥有孩子?你是想让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还是没有母亲?还是说,你能跟我回源城?啊堂,我们之前的谈话是不是都白谈了,你是不是还存着把我留下来的心思?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于景宜也很烦躁,直接躺下背过身不理他了。
“我只是很想有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我没想那么多。”司马堂解释道。
不知是不是身上的不适,让于景宜今日一直处于暴躁的边缘:“这是你潜意识的想法,你潜意识还是要把握留在京城,我们真的不适宜再在一起。我怕时间长了,你又沉溺进去,抱有不实际的幻想。”
司马堂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无声。
正当于景宜以为他已经走了时,司马堂出声了。
“今日是我说错话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司马堂便推门出去了,对门外的金盏道:“你家主子这几日身子不爽,你好好侍候着。”
于景宜听着司马堂离去的声响,有些难受,可又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二人实不能再这样沉溺下去。
后面的几日,司马堂果真没有再来,二人似乎陷入了冷战。
金盏一度想说什么,但在看到于景宜若无其事该做什么做什么后,便将话咽了回去。
这日晚上,于景宜像往常一样洗漱就寝。
这几日越发的热了,于景宜每夜晚上都要被热醒,但因着身子不爽不能贪凉,也无法。
今日终于好了,便让金盏把开着窗户睡觉,晚风拂过,于景宜舒适了许多,心道今日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谁知到了半夜,于景宜又被热醒了。
意识到身后好像贴了个火炉,于景宜瞬间清醒。
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眸盯着自己,看到自己醒了,瞬间亮了:“你醒了。”
于景宜不可否认的心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怎的,摄政王殿下消息灵通,这么多日没来,就瞅准了今日来了?”
司马堂愣了顺,反应过来于景宜说的什么后,有些生气,又有些受伤,但到底想起今夜来找她的原因,也知道于景宜是故意这么说气自己的,便压住了情绪解释道。
“这几日司马庆动作平平,圣上在陪京避暑,那日从你院子出去后我便去了趟陪京,今夜刚回来,怕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去做什么又何必告诉我。”于景宜嘴上说着这话,态度却软了许多。
司马堂气恼于景宜的嘴硬,欺声便要吻住她。
于景宜用手堵住司马堂的嘴:“不知道你今日要来,我没喝避子汤。”
司马堂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忍了忍,苦笑了声:“你真是知道如何挑起我的情绪。”
顿了顿道:“以后你不必再喝那等子伤身的东西了。我让太医调制了男子用的,以后我来喝。”
于景宜惊讶:“你......”
司马堂亲了亲于景宜的眼角:“只要放肆做你自己就好。”
于景宜抿了抿唇:“随你。”
司马堂额头抵住于景宜的额头,手慢慢描绘着她的轮廓,像是要把她的样貌印刻在心里一样。
于景宜被他弄得有些无措,眼神闪烁,给自己找补道:“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和我一起,如此看来,叛党一事并不紧急。”
于景宜是有意说出话来刺他的。
以前他们二人之间一直都是她来主导,现在突然自己处在了被动的位置,于景宜突然没了安全感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这种状态。
然而司马堂却笑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于景宜没想到司马堂会突然说小时候,他们小时候见过吗。
司马堂见于景宜瞪大眼睛疑惑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褔睛宫的糖糖。”
于景宜思考了片刻,想起了什么,震惊道:“是你!?”
于景宜七八岁的时候,父母还没有和离,定远侯夫妻二人只她一个女儿。
当时还是皇后的先太皇太后很是喜爱于景宜,定远侯经常带着于景宜进宫。
一来二去,于景宜在宫中也熟悉了,小时候甚是调皮的她,经常会躲开宫女,自己跑出去玩。
有一次她跑到一个偏僻的宫院,宫门上挂着“褔晴宫”三个字。
于景宜看没有人看守,自己也从来没听说这这个宫,大着胆子便进去了。
宫内有一个池塘,那是也正直夏天,池中荷花开的正好。
于景宜便想摘一朵带回去给阿娘。
谁知一个不慎跌了进去。
于景宜吓了一大跳,不会水的她在池里使劲儿的扑腾。
“你好笨,这池塘的水浅得很,都没有没过膝盖。”
一道男童声传来,随着声音,于景宜也发现了这池塘根本淹不死自己,自己又扑腾着站了起来,走出了池塘。
于景宜看到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却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看起来也跟她差不多大。
然而因着于景宜在水里扑腾,把水中的泥都搅了起来。衣服,脸上脏兮兮的。
“你好丑。”小男孩看着于景宜皱起了眉头:“也好笨。”
于景宜也是一个小霸王:“你还有闲情逸致说我呢,你瘦的跟一个竹竿子一样,自己也不急一急,多吃一点。”
小男孩抱着膝盖蹲坐在廊柱边,听了于景宜的话,不吱声。
于景宜说完,又有些愧疚,扭捏道:“你也别难过,你虽然瘦,但是还是漂亮的。”
小男孩别过脸不理她。
于景宜越看小男孩越觉得好看,也生了和他说话的兴趣:“你是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落寞地垂下眼:“我母亲去世了,这里是她曾经住的地方,我很想她。”
于景宜虽然不知道去世是什么意思,但看他那么难过,也觉得难过:“你别难过,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我叫宜儿,你叫什么?”
还没等到小男孩回答,便听到了宫门外寻找于景宜的宫女的声音,于景宜赶紧应声,往外走。
又想起来小男孩,又停下来道:“等着我,下次我给你带糖吃。”
后来,于景宜回府后自是没少得了一顿训,但奈何小时候于景宜和一个小皮猴一样,她总是能找到机会进宫,也总能找到时机偷偷跑去找褔晴宫的小男孩,知道了小男孩叫“糖糖”,给他带糖吃。
于景宜也知道了糖糖的娘亲是一个宫女,他们二人相依为命,过得并不好。
再后来,一年后,于景宜的父母和离,林氏进府,她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先太皇太后去世,她再也没有随父亲去过宫里,自是也再没见过糖糖。
于景宜后来大病了一场,加之小孩子的记忆总是没有那么持久,糖糖便也慢慢忘却了。
此事,司马堂提起,于景宜才想起来。
司马堂的母亲,瑜妃娘娘,原是个宫女出生,因貌美被圣上看中宠幸而有身孕。
但因着性子懦弱胆怯,即使生下了皇子,也并不受宠。
慢慢的,圣上便忘记了这个女人。
宫里的女人,没有宠爱便过得艰难。当时的卫贵妃盛宠,对皇帝其他的女人更是苛刻。
司马堂的母亲便被磋磨而死。
原来如此,一切都对上了。
于景宜听完司马堂的叙述,有些心疼:“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说罢,又想起什么:“你不会搞那什么从小暗恋那一套吧?”
司马堂笑:“我也是从知道你是定远侯嫡女才确定你就是小时候的宜儿的。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说你娘亲让你学金器知识,你觉得很累,但是又觉得很有趣,你父亲却不许你学。
再加上后来一查,当时能进宫的是哪些贵女,便知道了你的身份。
然而爱上你,确实在源城。
但是,宜儿,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天生便有缘分呢?”
于景宜皱眉:“你不要蛊惑我,没用的。”
司马堂见于景宜丝毫不松口,也不气馁:“那说些能让你开心的事情,司马庆这几日在朝堂很不安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藏拙,我已经抓住他的把柄了。”
于景宜问的直接:“缺钱吗?我给你。”
司马堂哭笑不得:“我好歹也是大荀摄政王,还不至于缺钱。”
于景宜满脸不信。
司马堂想起在源城时,托付景逸向于景宜借的钱,有些尴尬的解释:“当时不是事态紧急,我不宜露面......宜儿,你是不是在关心我?怕我输?”
于景宜毫不留情:“我只是想早点回源城罢了。只要能让大荀国泰民安,能彻底解决叛党之事,不论是谁,我都会倾囊相助。”
司马堂看着于景宜可口的双唇,说着气人的话,不等她说完,便附身吻住,不让她再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