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等我睡着再走好吗?”金元宜见何寻撒娇,无奈:“好。”
司马堂许是累了,很快便睡着了。金元宜被这么一闹,那点子睡意也消散殆尽。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何寻桌上纸张所画图案吸引。
墨色在纸上晕染开来,如同一团缭绕的云雾。周边的线条刚劲有力,形状奇特,似是山峦起伏,又似是水波荡漾。
“这是......”金元宜拿起画着图案的纸,赞叹:“笔触流畅,笔锋有力,画虽然简单,但可见作画之人功底。”
金元宜心中奇怪,小寻居然有如此精湛的画技?金元宜又想起刚刚凤图玉佩,不知怎的,竟想之前傅容景所言,摄政王在益阳出事,益阳又离源城不远,再想起何寻身上偶尔的违和感,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金元宜心中浮起。
但随即又被金元宜给否认了,不对,年龄对不上,大荀摄政王年纪至少二十五六,比自己还大,小寻却只有十八岁。
再者,摄政王何等人物,和眼前这个会和自己撒娇的小寻完全是两个样。
不会是他,但...... 金元宜放下纸张,推门走了出去。
在金元宜离开后,原本已睡着的司马堂却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无一丝睡意,他侧头看向书桌的方向,顿了顿,起身坐在床边,轻咳两声。
曹谭便出现在何寻的面前。
“可有异样?”司马堂问道。
“回主子,按您的吩咐,我们一直盯着金氏,她看到那图案后,倒确实起了异样的情绪,只是,看着不像是震惊,倒像是惊艳......”曹谭斟酌着用词。
司马堂皱眉:“他看到叛党暗语也无甚反应?难道她真的和叛党没有关系......”司马堂想着这个可能,心中不觉有些松快。
曹谭看着自家主子的,揣摩着道:“其实主子您也不必忧心。我们已和在叛党卧底的林毅,林散取得联系,这几天他们便会将和叛党勾结的人员名单送来,到时金氏和叛党是否有关便能一清二楚了,而且......”
司马堂眼皮一抬:“而且什么?”
曹谭受到鼓励:“而且,若主子您真的喜爱这金氏,即使她有问题,待事了之后,您将她保住又有何难?谁又能查您堂堂摄政王的一名侍妾呢?金氏能受到您的庇护,也不会不愿意的。”
司马堂眼皮直跳:“喜爱?侍妾?”
曹谭见司马堂这态度,心下一震,难道自己猜错了?“您不是看上这金氏了吗?”
司马堂实在是听不下去,一脚踹过去:“你倒还做起你主子的主了?这几年,果真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你这暗卫统领做的轻松,越过越回去了!刚刚金氏在的时候,若不是我掩护,你们怕已暴露。可别看她是个女子便心下轻视松懈,否则你们吃亏事小,坏了正事提头来见!自下去领罚!”
曹谭被一脚踹到地上,又听得何寻的话,摸了摸还没好透的屁股,欲哭无泪,实是不明白,自己的几句话怎么又惹着自己主子了,但想想自己刚刚差点暴露,实在是不应该,他也没想到金氏竟警惕性如此之高,只好垂着头出去了。
曹谭让暗卫留守藏珍阁东侧院,自己则听话的让属下罚了自己几鞭子,一瘸一拐地回了四季酒楼。在石淮的掩护下,四季酒楼算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曹谭却没想到竟在自己房中看见了正在喝酒的石淮,一愣:“国公爷,您怎么在我这。”
石淮拿着酒坛,指了指曹谭的屁股:“怎的,又被你主子罚了?可要我给你出出主意?”
曹谭叹了口气,大概说了下金元宜的事儿,想让这个主子从小便认识且无比信任的国公爷给自己看看到底哪里错了。
却没想到,石淮听完之后捧腹大笑,笑够了才道:“曹谭啊曹谭,你这个人,优点在听话、耿直,但是缺点也是这个。有些话,虽是真话,也不能说的。懂吗?”
看着曹谭似懂非懂陷入沉思的样子,石淮站起身,笑着拍了拍曹谭的肩膀:“多想想吧!”便离开了房间。
曹谭看着石淮离去的背影,心中苦闷,这怎么比当时随着主子夺权的时候还难啊。
这边曹谭退下后,司马堂心中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这不甚靠谱的属下,还是为了金元宜。
气恼地躺下,闭上眼睛,一会是金元宜的脸庞,一会又是叛党首领“飞度”的影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司马堂干脆也不睡了,从床上起来,做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梳理起叛党之事。只写着写着,却走神了去,待回神,纸张上却写满了“金元宜”的名字。
司马堂看着满纸的名字,愣住,自暴自弃的捂着额头:“还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