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不小,摆放着一些杂物,看起来像仓库或者乞丐住的地方。
安格斯以为门后的会是老人和少女,却没想到露出脸来的是中年人和一位少妇。
察觉到安格斯的目光,中年人淡定地耸耸肩,“哈迪奇小姐,不用对下等人所拥有的东西感到惊讶,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活下去。”
一旁的女人也对着安格斯露出安慰的笑,“小姐,淡定一点。”
那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伸手拍了拍于阶白的肩膀,然后感慨道:“不愧是白狼!”
两人引着他们向更深处而去,安格斯这才发现这地方别有洞天,从院子后的门进去往下,这是一个巨大的平台,灯火通明,像个简易的小型市场。
安格斯已经听到了毒药和情报的吆喝声。
他站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但他还是猜不出于阶白要去干什么,贵族和下等人的国王能做什么交易呢?
安格斯的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于阶白将他黑色的兜帽往下一拉,盖住了那张出众的脸,只剩一截白皙的脖颈线落在外面。
于阶白牵住安格斯的手腕,带着人朝更深处走去。
“我们去见国王,得更小心一点。”
直到背后那些探究的目光彻底消失,安格斯才松了口气。他想不出来贫民窟的国王是什么样子,看见坐在高高阶梯的奇怪形状椅子上的老人时,他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诞感。
那把椅子是对上位者的一种拙劣模仿,老人还带着一顶歪歪扭扭的树枝皇冠,破铜装饰在其上充当宝石。
国王主动走下了高台,对于阶白做出了拥抱的姿势,“我的孩子,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八年,还是十年?”
于阶白礼貌道:“事实上是十二年,我是十六岁彻底离开王都的。”、
国王感叹道:“对一个老头子的生命来说,这已经很长了。”
离得近了,安格斯能闻到这位国王身上浓重的烟味以及腐烂物的味道。
国王把目光转向了他,问于阶白道:“这位小客人又是谁?你带来的吗?伊兰斯。”
安格斯主动揭开了黑色兜帽,向对方行了一个礼,“你好,国王大人,我同父亲一起来拜访您。”
他的声音清越,透着贵族的骄矜,姿态却是十足的尊敬。
国王非常满意这位贵族小姐对自己的尊重,这会满足他的自尊心,他哈哈大笑:“孩子,在我们这里是不用贵族礼仪的。”
一旁的女人补充道:“我们只有下跪和不跪。”
于阶白的眼神在这瞬间变得冰冷,如果国王敢让安格斯对他下跪,他会不介意采取一些必要措施的。
但国王高兴地拥抱了安格斯,并向在场人承诺,这个美丽的孩子在他这里有永远不下跪的权利。
他命令仆从拿上了最好的酒菜,在那张被切得七零八落的大餐桌上,国王主动向于阶白举杯,“为我们的友谊庆祝,孩子。”
杯中的红酒在烛火的照射下旋出光彩,杯盏的声音交织,于阶白和国王不紧不慢地交谈着,安格斯却愈发的焦灼。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场景。
国王注意到了他,笑问道:“是酒或者饭菜不合胃口吗?孩子。”
于阶白为他辩解道:“这孩子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很多东西都吃不下。”
国王表现出了作为“国王”的宽厚,马上下达了新的命令,“拿一些温热的牛奶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