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刚回到寝宫,不过前后脚,高长玉就将令牌送到了。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吩咐小的给您送的东西。”高长玉恭敬地将令牌呈在祁尧面前。
祁尧接过,浅笑道:“劳烦给使走这一趟了。许和,将孤近日新得的几块好玉拿来。”
本来身为皇帝身边的近侍,最忌和皇子交往过近。
不过高长玉嘿嘿一笑,这对太子完全不适用,皇帝对太子的宠爱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自己都恨不得把一切好东西都往太子殿下手里塞。
高长玉脸上笑出了褶子,“多谢太子殿下赏赐。”
更何况,他目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平日里最是宽厚不过,连对着他们这些阉人也从不轻蔑歧视,送东西都准着癖好送。
送走高长玉后,祁尧走到案前坐下。
令牌被他置在中央。
通体玄黑,上面刻着繁复的纹饰。
祁尧认得,并且十分熟悉。
上辈子这枚令牌也到了他手里。
他也借着这枚令牌能调动的十万禁军坐稳了皇位。
祁尧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白皙的手在厚重的令牌上愈发显现出如玉的质感。
事实上,这枚令牌不仅能调动十万禁军,还能调动直属于现任皇帝的、大安最为精锐的军队——镇北军的一半。
都说天家无父子,但他的阿耶却是比寻常的父亲更为宠爱孩子呢。
如此好的阿耶,如此美丽的大安,轰然倒塌,毁于一旦,谁又能心甘情愿呢?
不过祁尧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带来的还不止这些。
他低估了祁凛的紧张程度。
祁尧看着下首的两人,他对这两人很熟悉,不过这都是前世的事了。
祁尧打量着他们说道:“大人派你们来保护孤?”
左侧面容平凡,拉到人群中绝对找不出的黑衣男人说道:“陛下担心殿下安危,派属下二人侍奉左右,某名江寄,善侦查。”
右侧亦身着黑衣的貌美女子,音色娇慵:“奴名杨柳,善用毒。”
祁尧有些无奈,但心底却涌上一股热流。
身为太子,他自是有暗卫守在身边的,原先父皇便已派了五个,再加上如今的两个,他身边就有七人了。
可莫小瞧了这七人,这些人可都是自幼接受训练,一路拼杀出来的,个个皆是以一当百,身怀绝技,而且有这些人在,间接等于可以调动皇室的监察系统。
祁尧沉思了一会,想着这两人的用处,随后开口道:“既如此,江寄,孤这里有个任务给你。”
江寄立刻答道:“属下在。”
“孤要你去探查京中百宝钱庄与平陵金氏的关系,”太子面容淡漠,“记住,把背后有关系的一个不落地揪出来。”
江寄垂首:“诺。”
让两人下去后,祁尧开始整理东宫从近日一直往上的文书,飘了几百年,一些深刻的大事是刻入骨髓里难以忘记的,但若让他也记得那些细枝末节处那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大安的造纸技术较之前代已有了较好的发展,纸制品也普及于民间,应用于日常生活之中。
直到日暮西垂,祁尧才从繁重堆积的文书中抬起头来。
许和见机奉上一杯热茶:“殿下,您这身体才大好,万万莫操劳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