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皇花拢了拢外袍，宽慰笑道：“并无大碍，霍……萧兄不必介怀。”

虽心有忧虑，但萧怀明也不在此时过度纠结，而是先侧身让开道路：“还请进庙里说话。”

城隍庙荒废许久，木料腐朽的气息和陈年的灰尘充斥四周。大殿浸入夜晚的黑暗中，唯有右侧供案上一支残烛，在城隍爷的断肢塑像上映出昏黄的光。

萧怀明从后殿取出几个褪色的蒲团，想让三人暂且将就，却见文宸月抬手一挥，灵力散落，将之化成宽大厚实的细绒毛垫。

“仙家的法术，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奇妙。”萧怀明感慨道，饱含疲惫的眼瞳又泛起波澜。

元皇花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拍身侧女孩：“小苗，你先去歇息吧，我们跟萧先生还有事要谈。”

随他们赶路一天，现在困得直揉眼睛的小苗甩了甩脑袋，打着绵长的哈欠将花盆递给元皇花。衾被突然出现在身前，女孩熟稔地抱在怀里，摇摇晃晃地走进后殿就躺下了。

默默看完这一幕的萧怀明突然叹道：“其实我能猜到二位先生的来意。只是这种种恩情，我恐怕此生都偿还不尽了。”

“世间义举若只求回报，又谈何真情本心。”元皇花道：“今日来此，也是为此地百姓周全助萧兄一臂之力。”

文宸月接道：“不知你原本作何打算，先跟我们说说吧。”

谈及此事萧怀明脸色微变，重重呼吸后才缓缓开口：“白日我佯装伤寒蒙面上街，以寻求驸马爷接济为借口探得，那鸟妖近来常在城中乐坊饮酒作乐。我本想趁他酒醉之时主动现身将他引至城外，再用骨笛降服……”

话至此处他忽而抬眸，烛影摇曳，跳动的火焰在他眼底投下深邃的光影：“但二位的到来，让我想到了一个更冒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