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大雨。他手上握着那块烫金牌子,思索了许久,显得有些疲惫。
病房里,周玲正躺在床上昏睡。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虽经历治疗,但纤细的手腕上几道青紫的勒痕仍然清晰可见。
“她的情况不太好。”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除了落水引起的肺炎,还有严重的抑郁倾向。你最好多关注她的情绪状态。”
文远收起那块牌子,转身看向病房里的人儿:“我知道了,麻烦你多费心。”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李医生欲言又止,“怎么你一直陪在她身边。”
文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说,自己只是一个痴心的暗恋者,而躺在病床上的周玲,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一眼。
“我得回去一趟。”文远看了看手表,“麻烦你照看她,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走出医院,雨已经下得更大了。文远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西装。他必须要弄清楚,到底周玲和哥哥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文远走进客厅的时候,宋文卿正在看报纸。
“这么晚才回来?”宋文卿放下报纸,“又去画画了?”
文远脱下湿透的西装外套:“哥,我想问你件事。”
“说。”
“公司最近招秘书了吗?”
宋文卿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有个朋友想应聘。”文远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宋文卿的表情松弛下来,“前段时间确实招了一个,叫周玲。不过那是个骗子,什么都不会,早就开除了。”
文远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沙发扶手,指节发白:“为什么说她是骗子?”
“简历造假,工作能力差,还总是请假。最重要的是......”宋文卿停顿了一下,“她偷了公司的钱。”
“不可能!”文远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
宋文卿诧异地看着他:“你认识她?”
文远急忙掩饰:“不,我是说,既然这样,不是应该报警吗?”
“算了算了,以后招人严格把关就是。”宋文卿站起身,“你那个朋友,我看也算了吧,我会自己寻觅合适的人选。”
回到医院已经是深夜。文远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响动。他推开门,瞬间呆在了原地。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周玲正站在窗台上。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长发披散,像是随时会寻短见。
“学姐,不要!”文远下意识地冲进来。
“不要过来!”周玲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要管我......”
文远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慢慢向前走去:“学姐,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谈。”
“没什么好谈的......”周玲苦笑着,“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没有亲人,没有前途,也没有了自尊和骄傲。”
“不,你有。”文远又往前走了一步,“尊严是靠自己争取的,你都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呢!”
周玲转过头,月光下的泪痕清晰可见:“你根本不了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文远突然加快脚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周玲挣扎着:“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喜欢你。”文远紧紧抱着她,“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说我幼稚也好,冲动也会,我都不会放手。”
怀里的人儿突然停止了挣扎,放声大哭起来。
文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地活下去。你活下去,就是对仇人最好的报复。”
李医生听到动静匆匆走来,压低声音道:“病人醒了,但情绪还不太稳定。我给她开了一些镇定药物,你要多注意。”
文远点点头,扶着周玲重新躺下,关上了病房的窗户
第二天早上,晨光透过纱帘洒在病床上,周玲半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听见开门声,她连头都没有转。
“吃点东西吧。”文远将买来的粥放在床头柜上,“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玲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文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学姐,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但是,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周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为什么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