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两刻,宁惟意吃完早膳准时出现在裴怀衡房门口,原本是想让他和自己同样卯时就起的,也好培养他以后上朝准时的习惯,但是后来一想,这一开始就按着自己节奏来,裴怀衡定然接受不了,那只好一点点来,循序渐进嘛。
南泞自然比裴怀衡起得早,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若是再拖下去,我可不管他了,他既答应要学自然要早些学才好,早晨记忆最是好了。”他绕过南泞就开始拍门。
“裴怀衡,辰时两刻了,你还学不学?!”
南泞在旁看着他拍,脑袋里还在想他说的话,也对啊,王爷既然答应了,大多学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王妃,您让开。”
宁惟意看着他拎起衣摆,不明白,但还是让了位置,他一走开,南泞直接抬腿,用力朝门踹去,给踹开了。
!
“王妃请。”
宁惟意很是震惊看着他,佩服实在是佩服,属实看不出来南泞是这种性格的人,还以为他特挺裴怀衡的话呢。
“多谢。”
他跨进门,绕过屏风,来到里屋,裴怀衡已经醒了,也不爽地盯着他。
“你要早起干嘛把我也拉上!大早上就在这儿啪啪的!吵死了!”
宁惟意没走过去,倒是走到靠窗榻那儿坐着:“昨日还积极主动求教,今日就这一个早起都做不到,你这光耍嘴皮子功夫,不行动,那你还不如不说。”
这么一说他,到有些心虚了……
“王伯说你昨夜头次去了书房,我竟还以为你当真愿意学了……”他没继续说,反正后面裴怀衡自己清楚。
刚才还有些迷糊的,听着说昨夜书房,更加心虚了。
他是真看不下去的,本来是打算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看书,结果一拿到书也不知道,那书是不是有问题,一拿到没看几行就犯困了。
他抗争过……虽然最后直接趴下了。
“肯定是那些书有问题,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一见着就想睡觉。”他掀开被子,将鞋床好。
借口全是借口,不愿学的总是能找着借口搪塞。
但是裴怀衡你就不能找一个可信的借口吗?
“先不说你未经他人允许随意翻看别人东西这事,单说你怎么就看得进去那,怎地就看不进去别的呢。”
“什么书你才能看得进去?”他想先根据裴怀衡的喜好来,先让其习惯读,再来制定别的。
裴怀衡将衣服穿好,他仔细思考刚才那个问题,应是想到了,不然他突然笑什么。
宁惟恺觉着不对劲儿吧,想着就想着了呗,突然向他走来干嘛,还有为何要靠这么近?
他手撑着榻上小桌,凑在宁惟意耳边,语气带些玩味:“春·宫册。”
听完这个答案,宁惟意耳根直接红了,他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激励忍着,不能脸红,还不能动手。
但是身体反应很快,听完他就往旁挪,立即站起身,咳嗽几声:“那个,你洗漱好就到院中来。”说完就快步离开。
看着他红着耳逃走,裴怀衡一转身就走在榻上捧腹大笑。
让你先前吵我!
笑着还打了哈欠,好困啊,但是又不能困,只有读书才有可能不进宫被皇兄训,他得好好努力,然后给皇兄分担。
“南泞。”
宁惟意出了屋子,就捂着耳朵来到长庭院中的亭子,青风在准备今日裴怀衡学习要用到的东西,王伯也在。
“公子耳朵疼吗?”
王伯还在摆砚台听着青风的话,也转了过来。
“无事,就刚才撞着了有些红。”他将手放下,去拿石桌上摆着的《三字经》,这么简单要是裴怀衡学不会,他真的觉得没法教了。
“王妃要让王爷今日学这个吗?要不要换一个,早年有夫子教过了。”
王妃这是把王爷真的初学孩童来教啊,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啊,怎么说也是换了好几个夫子,每一个教一点他也能学到一些嘛。
还以为他很傻呢,原来学过,他也就放心了,不然很有可能要从认识字开始教了。
不理解先皇到底是多宠护他,才会让他随意玩耍,有了少时快乐,但也不能荒废学业啊。
他将书递给青风:“去换《千字文》和《诗经》来。”
青风刚想走,又被叫住。
“算了,这本也留着,或许有用。”
他总感觉,裴怀衡是没学过的,就算学过那估计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坐在一旁拿起一本端坐着翻看。
等到青风都回来了,裴怀衡还没来。
“王伯,劳烦你去催催。”
王伯作了礼,就去寻,刚走出亭子没多远,就听见裴怀衡的声音了。
“着什么急,这不是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