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一愣,他发现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红色的淤痕,同时他也看见了老熟人盛今诺。
应折尽对盛今诺道:“哎,你这个杀人凶手怎么被钉死在棺材里了?”
盛今诺的脑门挂着几颗糯米,“我怎么知道?你问问买回来的尸体,我怎么知道我变成我了。”
游行板着脸。
盛今诺叫唤着,他的脸挨了应折尽老婆徐珊珊一拖鞋,他问:“你他妈的,叫唤什么呢?!”
“……”盛今诺指了指游行,他喊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应折尽不知道甩了盛今诺一巴掌,“我的货呢?”
盛今诺连连挨打,“他是鬼王啊!你把他做成尸体架子,我保准你这个店铺熠熠发光!”
应折尽冷笑,“胡说八道,这个世上没有鬼,就你这种现世报的鬼,那才叫做恶心!”
他却没发现,游行一双红眼睛站在他身后。盛今诺头被敲得好痛好痛,他呜呼哀哉,忙道:“你看你看,那真的是鬼王,他的眼睛红了——”
应折尽怒道:“滚滚滚——”
盛今诺心都凉了,哀哀地叫:“老板!他真的是鬼王!就那个,前任恶魔城的鬼王,游行啊!”
游行对盛今诺笑,他对应折尽道:“麻烦道长给我小孩办场法事。有劳了。”
应折尽越看盛今诺就越烦,他从一旁绕过绳子,恶狠狠地勒住盛今诺,失笑道:“五旬老汉鬼王那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你当我是傻逼呢?”
“你嫉妒人家长得漂亮,你就直说。”应折尽问他老婆,笑着说:“老婆,你说是吧?”
徐珊珊嗯嗯点头。
非常突然的,另外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掀开潮气湿润的布帘,他衬衫拉开了几个扣子,露出分明的锁骨,还煞有介事地跟其他人交谈,说:“怎么可能,我爸那个鳏夫,怎么可能追得到我妈,我妈都跟他分手好久了。”
徐珊珊惊恐状:“怎么是审判院的人?”
应折尽面不改色,他吩咐徐珊珊,“快快快,把棺材板盖好。”
徐珊珊的女儿芙芙眼疾手快,她赶紧地往前推棺材板,盛今诺恰好因为有蚂蚁咬他的脚,他刚蹲下去,棺材板格着他的腰,他唉了声,芙芙就这样推了又推棺材板,让盛今诺躺到了棺材里。
所幸年轻人进来这边时还有一段距离,应折尽跟徐珊珊站到棺材面前,挂上了甜笑。
游行满脸的疑惑,还以为是谁来了。
舒时正看好戏,心想这个是谁这么大阵仗,结果他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身形跟游行八分相似,脸轮廓跟容倾如出一辙。
那双眼睛,不就是游行的翻版吗?!!!
舒时推了推游行,一脸惊悚地问他,“那是不是你的球?”
游行:“?”怎么回事?
球不是……
他脑子宕机,正呆愣着。
容千走过来,喊了声:“妈?”
“你还活着啊?”容千凑到他面前,嘻嘻地笑:“妈妈,你跟我爸又一夜情了?”
“不是,你跟我爸没谈拢吗?”容千主动去挽住游行的手,“你是不是就对我爸温柔不甩脸子啊?”
“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你是不是骂我爸了,他回家也对我甩脸子,也不待见我呢……”容千说:“我是那颗球,活了的球,你是不是很意外?”
游行:“…………”
“放开我。”
他满脑子的疑惑。
球怎么出来的?
舒时上下扫视容千,过了好久,勉勉强强问:“你真的是容倾跟游行的孩子?”
容千:“你没被我妈骂过?”
舒时感慨,“你没有被你妈骂过,倒是事实。”
“我想我妈骂我呢,”容千的手被游行甩开,他对“球”说:“哦,我爸也没骂过我。”
游行:“你什么意思?”
他看到容千的身体变作透明,容千蹭了蹭他的手臂,说:“我就附身在你送给我爸的仙人掌上啊……”
“妈妈,爸爸每天都想你想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呢。”
“……”游行无语,“你怎么会出现?”
“我成年了,大魅魔成年魔力破封,我就成精了啊……”容千笑嘻嘻地夸游行: “妈妈,你长得真好看,难怪我爸对你念念不忘——”
游行:“…………”
应折尽扯开嘴笑,“老板,你娃娃不是活着吗?”
徐珊珊补充,“游先生,您是哪里的?”
游行马上开口:“二十万,应先生,这笔账,我们一笔勾销。”
应折尽赔笑脸,“你请好!”
游行脸板起,似乎是不能接受死了的球居然活了。
更重要的是,万一容倾发现了容千的存在,他不得遭殃?
当他走到外面时,容倾主动跟他说:“多亏我爸是大天使长,他阳气重,我才能平平安安长大。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游行:“你好好回去待着。”
容千拒绝他:“不行,我要去找爷爷。”
“我讨厌这个衣服。”容千伸手,问:“给我钱。”
游行:“…………”
舒时冷笑:“你他妈是谁,我不给闲人钱用。”
“死老婆还敢这么嚣张。”容千嗤笑,“当你娃,喊你爸,肯定倒霉。”
“我他妈是鬼王跟大天使长的儿子,”容千继续笑,绕着游行走,说,“你猜我拿不拿得起刀啊——”
容千偷了容倾的刹雪刀,他对舒时动手,手弯刀朝舒时的脖子削去,舒时没反应过来,脸上遭了一刀,他看到血,嚎了声:“我日你妈!”
容千不高兴,“你猜我怎么生出来的?”
游行拎出惊雨,一刀劈了容千。
容千呆愣,“奇怪,怎么我爸的刀是破铜烂铁?”
“……”游行感觉到危险气息的来临,他抢了刀,喝了声容千:“还不滚回去!”
“猪都没有你这么自来熟。”
游行看向屋外,他听到了脚步声。容千一溜,只留下一件黑色制服外套掉在地上。过了几十秒,舒时遁走,游行弯腰下身,他去捡地上的制服。一股清冷气靠近,容倾带着寒霜凛冽,来了。
容倾左手戴着皮质手套,右手赤裸,手腕线条分明。
他指节纤长,触到地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