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批。”宵何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啊,你可别冤枉人。”
整个校园几乎都是在马不停蹄的赶着,如果没撞见他,温识砚估计也会走得很匆忙吧?
从昨天就在传学校各个年级层都要突击检查。
“听说要抽检,你不值日吗?”宵何问道。
温识砚单手拽着肩带,神色淡定,“不去。”
两人正爬着楼梯,往班上走。
“为什么?”楼道里空荡荡的,宵何声音都放大了些。
温识砚接下来的话让他大为震惊,“我以后不用值日了。”
“啊?”宵何脑子不断去理解这句话,不用……值日了?是单纯的不用还是他想的那种不用?
这家伙,搞罢工这套?!
“我推掉了。”温识砚面色依旧沉稳。
“……怎么推?”
那可是级值日生哎!
宵何可是见过那帮人挤破脑袋都想去的,毕竟这是成绩优秀的才能被选上,特定的时候还会有优先选择的机会,而且校级领导都会格外关注他们。
宵何怀疑这人脑子坏了,“你应该不会怕我跟你计较,趁机报复你,赶紧地给推了吧?至于吗?!本大爷像是这么小气的人?!”
温识砚轻诧,看着面前愠怒的宵何,有些头大,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进去的宵何,长腿一迈,多跨了几节台阶,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温识砚。
“说吧,为什么不当值日生了?”
“原因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去了。”温识砚见插起腰,一副审问姿态的宵何,一时半会觉得挺有意思,十分配合他。
他微仰头,耐心的解释着,“做值日要关注的东西太多了,我想偷个懒,让自己轻松点。”
“那……岂不是你没特权了?”宵何没头没脑地蹦出这句话。
“是,以后你要是被举报没剪头发,可就不是我了。”
—
教室里清一色都穿着白色,一进教室暖和了,一群人很识相的把外套都给脱了,免得突击检查杀得个措手不及。
黄子坐在座位上,指缝捋着他头顶那新修短的头发,
“噢──我的托米……我的杰克、艾伦……年纪轻轻就这么离开了我,我的心好痛──”
宵何无语,看着他挨根给头发起名字,这孩子什么时候傻了的。
这时候匆匆来到的肖晴晴把抱怀里的一本装订好练习卷砸进黄子怀里,疼得他直嗷嗷。
“肖晴晴,砸死我了!”
“哼。”肖晴晴背着包漠然坐下,没给他好气。
宵何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又有得闹了。
“哎──不是、你……”黄子欲言又止,又被肖晴晴转头一记白眼彻底没敢说话。
手里的卷子,一整沓,开头封面写的是黄子的名字,但却是肖晴晴给他的。
黄子抱着卷子,恍然大悟,开始撒娇卖惨,“晴晴~小晴晴~”
这一本装订成册的试卷是肖晴晴特意给他整理好的,高三的卷子多,又杂又乱,不整理好很容易弄丢,所以几乎都会特意整理成册装订好,以便翻找。
偏偏吧,黄子这人糙得很,试卷堆积成山,宁愿埋头苦找也不愿意费些时间整理,最后还是她看不下去了才给他整理了一些。
“别喊我!”
“哎哟,谁惹你发这么大火气了,说来我去替你收拾他。”黄子特别狗腿。
“你。”肖晴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黄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了嘛……”
“哼。”肖晴晴再次偏过头不搭理他。
肖晴晴冷漠无情的拒绝沟通,他仍不死心,抓起肖晴晴一边手臂便开始晃悠,“晴晴美女~别森气了啦,森气气就不好看惹~”
肖晴晴整个人快被他摇散架了,语气一软,“好了好了!别摇了!脑子都晕了……以后你的卷子再乱扔,我就直接一把全帮你塞垃圾桶里去。”
“会的会的──”黄子捏着一嘴奇怪腔调,粘粘腻腻的,发作业路过的陶俊泽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陶俊泽:“……那个,黄子,你不舒服吗?”
“去去去,别胡说,我好得很。”黄子摆手,要把陶俊泽赶走。
陶俊泽讪讪然。
“见怪不怪,别管他俩。”宵何托着腮答道。
陶俊泽欲言又止。宵何几个人名声在外,陶俊泽多少还是有些怵,但又是班长,有些东西硬着头皮也得提一下。
“那个……最近学校高三级抓早、咳早恋比较紧,咱收着点。”陶俊泽装作不经意细声提醒着。
话音刚落,还在抓着肖晴晴肩膀撒娇的黄子瞬时僵住,耳廓肉眼可见的泛了红。
骂骂咧咧的肖晴晴也瞬间熄火,拍掉肩膀上的手,装作很匆忙地翻书阅读。
耳边瞬间清净,宵何还有些不适应。
这招真不错。
宵何没忍住竖起拇指,见两人瞬间噤声,陶俊泽也很懵,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什么了,但看宵何的反应应该没说错。
黄子胡乱在抽屉里扒拉,翻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朝陶俊泽伸出手,“你……别胡说八道,快点!作业!给我!”
“哦……哦哦,”陶俊泽迅速扒拉着本子,找到他俩的作业,递给了黄子。
他催促着陶俊泽,“快快快,赶快去发作业去,马上就要年级检查了。”
宵何接过递来,“谢谢。”
见黄子一副心事被戳穿的着急忙慌样,背过身时陶俊泽不禁唇角勾起。
真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居然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