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宫内打卫溪进了主殿,最后梅愫被叫过去后就变得静悄悄的。
“雪儿,你听说了吗?”连嬷嬷择新菜时突然聊天打发时间。
“什么?”欧阳雪拿着菜刀切菜。
“宁昭容一回来就把梅愫叫过去后就没动静了。”
“嗯。”欧阳雪只盯着手里的菜,没把连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连嬷嬷择好菜后,站起来,挨到欧阳雪身后道:“我猜梅愫肯定被昭容娘娘训了。”
欧阳雪切菜动作一滞,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最后她继续切菜,连嬷嬷见欧阳雪投入至极,也不搭理她,自己去洗菜了。
夜晚临睡前,竦涟及时在后厨与欧阳雪碰面,欧阳雪累得打哈气出来,不巧竦涟站着的,打着半个哈气又憋回去了。
“竦姑姑。”欧阳雪蹲身。
竦涟严肃地面无表情扬头朝外道:“跟我走吧!娘娘有话问你。”
欧阳雪心头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是。”把围裙往案上一落跟竦涟走了。
剩下的连嬷嬷与嬷嬷们在一块私语道:“娘娘今天怎么了?审完梅愫,怎么欧阳雪也被娘娘叫去了?”
众人疑惑半天也猜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作罢,各自回去睡觉了。
主殿内已经熄灯了,只有月光洒在地砖上透着白月光,欧阳雪进来时,上面印着好大的黑影子。
竦涟脚步不停,往寝室内走去,欧阳雪跟着她过去了。
卫溪的内寝中烛火明亮,而此时卫溪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乌青的头发已经散下来了。
“奴婢参见宁昭容,请昭容娘娘万安。”欧阳雪福身道。
“欧阳雪跪下!”竦涟突然厉声道。
欧阳雪只好跪下来,膝盖硬生生地硌着地砖,感受它的冰凉刺入她膝盖的骨头。
“雪儿,你可知错?”卫溪用梳子对镜理着长发悠悠道。
“奴婢不知娘娘指的是什么?”欧阳雪低头谨慎道。
“今日本宫去长贤宫给皇后送千秋宴礼时发现盒子里被人掉包了,原本好好的白狐玉屏被换成如意柄了。”卫溪理好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查看自己的面容,继续道:“本宫怀疑是你做了手脚。”
难道梅愫招了,不过……
“娘娘今日去长贤宫时皇后娘娘是否对娘娘送的礼不满意?”
“原来果真是你做的,是你撺掇梅愫把摔碎了白狐玉屏换成如意柄是不?”竦涟叱道,“梅愫已经招了,白狐玉屏是她不小心摔的,而你才是如意柄的始作俑者。”
欧阳雪深吸一口气道:“没错,是奴婢擅自做主把白狐玉屏换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卫溪回过头看跪着的欧阳雪。
“奴婢只是不想娘娘因为碎了的白狐玉屏而为难,更不愿看到娘娘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奴婢所做都是为娘娘考虑,请昭容娘娘明鉴。”欧阳雪抬眸,只看到红宝石手钏搁在了梳妆桌上一角,不想卫溪身子微微一动,手不由自主地滑到手钏上,接着手钏不慎滑落下去。
手钏无辜掉落,卫溪没来及反应,一双手及时接住了手钏。
卫溪反应过来时,看到欧阳雪扑在地上,双手接住了手钏。竦涟一箭步上前,卫溪赶紧拦住了竦涟,低头看着欧阳雪看着手钏发呆。
手钏还是那时候的手钏,红宝石格外闪闪发亮,与那时并无二致。没想到溪儿这样珍惜她送的手钏,欧阳雪感动时候,竦涟不解卫溪拦她的用意,忍不住出声道:“雪儿不许你亵渎娘娘的手钏!”
欧阳雪如梦初醒,她赶忙缩回身子,直起上半身,低着头双手举着手钏。
手钏下一双刀痕刻得满手指头都有,有长有短,宁昭容看得清清楚楚。
“如意柄上的簪花小楷字体是你刻的吧?”
欧阳雪无法否认,又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往缝隙里钻,弱弱道:“是……”
“你知道皇后喜欢《金刚经》?”
欧阳雪屏气道:“奴婢不知。”
“那你怎么默写《金刚经》的,上下部一字不差全刻出来?”卫溪问的急,欧阳雪来不及思考句子的漏洞。
“奴婢……”她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蒙混过关。
卫溪见她沉默,她也满心怀疑地陷入沉思,她很清楚能记住《金刚经》上下部的只有文贤纯皇后,文贤纯皇后十分笃信佛教。
“娘娘不如处置了雪儿?”竦涟提议道,见卫溪沉默不语,竦涟想出她的想法道:“把她赶到浣衣局……”
“不用。”卫溪脱口拒绝,看向欧阳雪,拿回了手钏道:“雪儿比梅愫细心,又帮了本宫的大忙,不如你跟着本宫近身伺候吧!”
“啊?”欧阳雪猛一抬头,看到卫溪高深莫测的面孔,不知道此时卫溪在想什么。
“娘娘!”竦涟第一个是拒绝的,正要说出口,又被卫溪摆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