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适合去,你去了会惹祸上身。”张日山严肃地说道。
雁名问道:“那你呢?你去做什么?”
张日山说:“我是佛爷的副官,要去视察一下工作。”
“哦。”雁名点了点头,“你要去视察工作,也要带上我。”
张日山看着雁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随时可能有危险,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
雁名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张日山,你不会是真的担心我吧?”
“胡说八道!”张日山矢口否决。
雁名看着张日山,“那你为何不让我去?”
张日山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瞪了雁名一眼,说道:“你去了,只会添乱。”
“你......”雁名怒目圆睁,“张日山,我就这么没用吗?”
张日山看到雁名那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你跟着还得保护你。”
雁名看着张日山,冷哼了一声,“你是在怕我拖累你吗?”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张日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雁名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走吧。”
“什么?”
雁名一把拉住张日山,转身朝外面走去。
张日山挣扎,“你干什么呀?”
“带上我啊。”
“你别闹了。”
"谁闹了?我告诉你,要么现在带着我,要么,我死给你看!”
“你......”
“走嘛。”雁名拽着张日山的胳膊,撒娇般的晃动了几下。
张日山看着雁名,无语问苍天。
雁名拽住张日山的手臂,一直往前面走去。
两人走到大门口,雁名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张日山,“走啊!”
张日山一脸无奈的看着雁名,最后点了点头。
雁名拉着张日山的手朝外走去,张日山看着雁名,有些无可奈何,“你在这等着,我去带点人。”
“带人干嘛?”雁名疑惑的看着张日山,“你难道想带一群军队浩浩荡荡去找美利坚?”
张日山点点头。
雁名一脸鄙夷,“张日山,你是不是傻?你以为美利坚会让你进去吗?”
张日山看着雁名,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混出去咯!”雁名一脸无所谓。
张日山皱眉,“你能别闹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雁名耸耸肩膀,“反正不管我在做什么,都不会妨碍到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雁名一脸敷衍,“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那还顾虑我干嘛呢?”
张日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是留在张府吧,就听我一次。”
“我为何要听你一次,难道你觉得,你比我更加厉害?”
张日山无言以对。
“张日山,我警告你,你若敢威胁我,小心我跟你拼命!”
“你......”张日山看着雁名,无话可说。
雁名见状,嘴角微勾,笑了笑。
“好了,走吧!”雁名说着拉着张日山离开了张府。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不起眼的后院小屋,隐藏在寻常之中。美利坚商会的大门有人看守不好直接闯入,故而他们决定智取,选择翻墙进入。
张日山地悄然一蹬,身形灵动如风,如同猫头鹰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流线型的跃动,他的身姿稳健地立在了高墙上。
他侧目回望,见雁名仍滞留在墙下,便朝她微微招手,语气中透出专业与果决:“诶,你在这等我就行了。”
雁名看着张日山轻松地翻过墙头,心里既羡慕又无奈。她知道张日山是个身手敏捷的人,而她自己却是个运动细胞略显笨拙的人。不过,她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也学着张日山的样子踮起脚尖,试图跃起。
然而,她的身体却像被重力牵制住一样,无法跃起。她看着张日山在墙头轻松自如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恼火。她对着张日山轻声说道:“喂,张日山,你怎么那么轻啊?!”
张日山在墙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伸出一只手,示意雁名抓住他的手。雁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鼓足勇气抓住了那只手。张日山微微用力,将她拉上了墙头。
雁名倚墙而坐,呼吸略显急促。张日山见状,以轻笑回应,调侃道:“你看你,像只小熊一样喘着粗气。”
对此,雁名不禁回瞪他一眼,低声道:“我哪有你的体力。”说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我都叫你别来了,我就说了,你来只会添乱。”
“你......你才是添乱!”
“好啦,好啦。”张日山打断她,转移话题道:“赶紧下去吧。”
张日山想也不想,直接从墙头翻身而下。落地后,张日山站定了脚步,看向还在墙头的雁名,眼中带着期待,“下来啊。”
雁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纵身一跃跳下了墙。下到地面时,张日山伸出双臂将她揽住。雁名的脸蛋儿瞬间滚烫起来,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视,低垂下脑袋。
“可以放开了!”雁名娇嗔一句。
张日山被问懵了,愣神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松手,尴尬道:“不好意思哈。”然后,张日山又解释道:“这么高我怕你摔了,所以......”
“行了,”雁名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吧。”
“哦。”张日山应了一声,跟在雁名身后往里走。
他们踱步至一扇房门前,雁名方才驻足,回身转向张日山,目光中透露出探寻之意。她提议道:“要不进去看看?”
两人心怀谨慎,共同踏入房内。出乎预料的是,这间房间竟是裘德考的居所。
房间内,日本传统的榻榻米风格映入眼帘。正当他们全神贯注地搜寻探查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日山目光深沉地低语道:“裘德考,恐怕已经回来了。”他迅速地拉过雁名,两人悄然藏身于推拉门之后。不久,裘德考踏入视线,手中握着一支红酒。
他举止从容地落座,随后熟练地摆放了三只高脚杯,开始斟酒。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用略显生疏的汉语邀请道:“既然来了,那就喝一杯吧。”
已然显露无遗,张日山与雁名便坦然地现身而出。此时,裘德考轻轻地推过一个高脚杯,向他们询问道:“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重要事宜?”
“你好呀,裘德考先生。”雁名官方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张日山展现出狐狸般的狡黠微笑。他恭敬地表达道:“二爷听闻您为夫人治病之事,特派我来表达由衷的感谢之意。”
裘德考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微笑着回应:“能为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随后,张日山试探性的问道:“裘德考先生,不知您是否精通药理?”
裘德考头也没抬,淡淡地回答:“略知一二。”
“那裘德考先生,您是否了解,吗啡只能缓解疼痛,无法治愈病症,一味地使用它,只是延长病人的痛苦,实际上并未真正帮到他们。”张日山说道。
裘德考却显得无辜:“陈皮主动找到我,这是他的需求,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此话一出,张日山无奈地摘下了军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痛扁他一顿。
裘德考全然不理会紧绷的气氛,执意说道:“更何况,夫人的病情已经深重,无法救治,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她安详地离世呢?”
张日山冷冷一笑,反驳道:“好,那我问你,吗啡是军管制药品,长莎城内除了军营别无他处,你是从哪弄来的?”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裘德考示意张日山接电话。张日山接起电话,只听对方一句简短的话语,立刻让张日山立正站直,神情严肃。
“喂,张副官,我是宋玉明,你好大的胆子,私闯美利坚公会会馆,你知道是多大的过错吗?张启山呢!平时就这么放任你们的吗?”电话那头是张日山的上上司长官,宋玉明。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让雁名和裘德考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是为吗啡一事来询问裘德考先生的。”张日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
雁名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走上前,一把夺过张日山手中的电话,声音冷冽地说:“宋玉明,对吧。”
电话那头的宋玉明一愣,反问:“你是谁?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雁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凶狠,语气冷硬地说:“我是卢雁名。”
电话那头的宋玉明语气突然转变,和之前怒斥张日山的语气截然不同,他一脸讨好地说:“是我失礼了,卢小姐,你爹他还好吗…”
雁名不想再听他废话,说道:“擅闯裘德考先生住处,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裘德考先生擅自使用了禁药……”
宋玉明在短暂的犹豫后,声音低沉地说道:“裘德考先生,他是党国的重要人物,也是中美友好的桥梁,我们实在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我看,此事就此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