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步入牢内,目光冷冽地凝视着陈皮,语气严肃地询问:“陈皮,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皮不屑地回答:“这长沙城,他张启山不是想抓谁就抓谁吗?”他质问道。
打架就罢了,竟然还拔枪相向。拔枪已经够过分了,竟然还拿手铐铐人。更令人气愤的是,竟然还踩踏了给师娘精心准备的糖油粑粑。这每一项行为都让人无法容忍。
张日山进一步逼问道:“你和日本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最好给我老实回答。”
“你算什么东西,让张启山来审问我。”陈皮冷冷地讥讽道,目光中流露出对张日山的轻蔑。
张日山,年轻有为且充满自信,他的骄傲不容侵犯。他眼见陈皮极度不配合,心中不禁燃起了一股怒火。他下意识地开始解下那身绿色的军衣扣子,似乎在表达着他的决心和挑战。随后,他轻轻脱下军帽,将其放置在一旁。
他挑衅地望着陈皮,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一直渴望打败我,不是吗?那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一语方终,陈皮果断地挥拳直冲张日山,其动作迅猛而果断。张日山轻松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随即,他毫不犹豫地一拳回击。他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直截了当地对陈皮说:“陈皮,你知道你给你师娘的药,其实是一剂毒药吗?”
陈皮愣住了,他的双眼中流露出疑惑与不愿相信的神情,仿佛在试图从张日山的脸上寻找一丝宽恕或误解的可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反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张日山冷笑一声,说道:“你竟然相信日本人的药,不仅没能治好你师娘的病,反而害了她。你被人利用了,吗啡知道吗?那些药其实就是毒品。”
陈皮在得知此消息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片难以名状的懊悔与哀伤。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被人所利用,而且更为沉重的是,他的行动在无意间给深爱的师娘带来了伤害。这令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心之中。
他的灵魂仿佛在经历着剧烈的震颤,那种痛苦与内疚如同锐利的刀刃,无情地刺入他的心房。
“我有什么办法呢?师娘的病根本无药可治,至少能缓解疼痛。”陈皮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绝望,他深知,这样的懊恼与自责无法改变事实。
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他的眼神因此而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垂头丧气地蹲在了地上。
“你师娘也不是没得救了!”雁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刺向陈皮:“我们有一种方法可以试试看。”
陈皮闻言眼睛瞬间亮起,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雁名,激动道:“真的吗?您说什么?真的有方法?”
他的语速非常快,带着浓浓的希翼,就像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样,让雁名心中一软。
雁名看到陈皮那满怀期待的模样,点了点头道:“可以用一种特殊的药引,来替你师娘延长寿元。佛爷和你师傅已经去取药路上了。”
陈皮闻言双眼一亮:“真的?太好了!”
“嗯!”雁名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师娘的病情稳定下来,再配合药引,就会很快痊愈的。”
“我就知道师娘的病一定会被解决的。”陈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您救我师娘。”
他看着雁名的眼眸充满了感恩,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
雁名被这感激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你师娘是我的朋友,她的病情我也很关心,只是......”
她话未说完,突然顿住,看着陈皮道:“陈皮,你是怎么认识裘德考的?”
陈皮听到雁名问这个,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低下了头,轻声道:“是日本人田中良子引荐的。”
“那裘德考的住所在哪?你可知晓?”雁名继续追问。
陈皮犹豫片刻,还是将裘德考所在之处告诉了雁名。
雁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你确定?”
陈皮坚定点头道:“确定,当时田中良子就在裘德考身边。”
雁名看了陈皮一眼,转身离开。
她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陈皮弱小的声音:“多谢。”
雁名没有回答,脚步依旧从容不迫。
陈皮站起身,看着雁名离开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张日山也跟着离开大牢。
大牢之外,两人并排而行。
张日山说道:“你觉得这个陈皮怎么样?”
雁名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向张日山,“张副官,难道你对他......”
张日山摇头,“不!”
“你紧张什么?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只是问一句。”雁名说着,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张日山无奈,只能紧随其后。
“你怎么会突然来大牢?”张日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雁名停住脚步,看着张日山,“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张日山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不应该来,你应该远离大牢,远离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情,远离那些让人作呕的血腥和杀戮!”
“这些......是我的责任啊。”雁名苦笑,“你忘了?我是医生免不了要面对血腥。”
张日山叹息一声,“我知道。”
他知道雁名不喜欢杀戮,他也可以放弃接近雁名,让她成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雁名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婉柔顺,实际上她内心强大而倔强。
雁名和他,都是一种类型的人。
一个想要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人。
张日山看着雁名的侧脸,心里暗忖,如果自己不是这个身份,或许......雁名会爱上自己吧。
可惜,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张日山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阵失落。
他看向雁名,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知道你很辛苦。”
雁名愣了愣,回过头,看着张日山,“我不辛苦啊。”
张日山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雁名笑着说:“你看,我又不用做饭给你吃。”
“......”张日山一阵沉默,“做饭很辛苦吗?”
雁名反问道:“难道不辛苦吗?”
张日山一听,眼中瞬间恢复光彩,他说道:“那好,晚上你来做饭给我吃。”
“想得美!”雁名白了他一眼,“谁要给你做饭!”
张日山说:“难道你要饿死我吗?”
雁名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能吃,饿死你算便宜你了!”
张日山撇撇嘴,“你不做饭给我吃,总得请我吃饭吧?”
“你可以去找别人。”雁名说完,便抬腿继续往前走去。
张日山急忙跟上去,说道:“可是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雁名停住脚步,斜睨了他一眼,“你确定?”
张日山点头,“嗯。”
雁名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就请你去吃大餐。你下厨,喜欢吃什么做什么。”
张日山闻言,眉梢微挑,“我不管,我只要你弄。”
雁名闻言,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张日山笑道:“怎么样,你不答应吗?”
“答应,当然答应!”雁名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真是服了你。”
张日山嘿嘿一笑,露出了可爱的小兔牙。
第二天,雁名做了一碗鱼汤、一个凉拌青菜,还配上了一碟凉拌茄子。
张日山坐在桌子旁,一直盯着雁名看,目光中带着一股浓烈的探究和怀疑。
雁名被他看的发毛,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张日山,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张日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放在嘴里。
雁名笑道,“我做的菜可是很香的。”
张日山坚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道:“算了吧!你这黑暗料理,真不合我胃口。”
雁名闻言,气的牙痒痒,“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好了好了,”张日山连忙打断雁名,道:“我吃还不行嘛,你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出去!”
“去哪儿?”雁名问道。
“去美利坚商会。”张日山说道。
雁名皱眉,“你去美利坚干什么?”
张日山说道:“当然是办公了,不过你不能跟着来。”
“凭什么?”雁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