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共同立在那儿,好似一对璧人。
林予沅被他突然收紧的力道吓到了,她慌张地伸手去推季景之。
季景之对她无谓的反抗感到好笑,他松开手,站了起来。
支撑着身体的力道一瞬间撤去,林予沅一时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季景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彻底融进黑夜中:“小沅怎么总是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也是用这副样子和江星辙勾搭在一起的?”
林予沅的脸色很不好,她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怎么?”季景之凑到她面前,撩开她汗湿的头发,“被我说中了?”
他突然捧着林予沅的脸,用手指卡进她的唇间,那里已经被她的牙齿咬破,渗出点点鲜红的血迹。
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滑落,滑进季景之的手心,那里湿乎乎的一片。
季景之的手指还卡在她嘴里,林予沅含含糊糊地说了些什么,湿热的舌头与那根手指若即若离。
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季景之克制把手指继续往里塞的冲动,缓慢地退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把沾着水渍的手指往身上蹭着,等待着林予沅开口。
她却不说话了,只是紧闭着眼睛捂着自己一只脚的脚踝微微发颤。
看见那一副拒绝与他交流的模样,季景之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沉默片刻,扔下林予沅一个人转身就走。
——由于没抢到自己喜欢的玩具,所以赌气不玩了的幼儿园小孩。
林予沅在忍受右脚踝传来的疼痛时,非常形象地对季景之这一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出了极低的评价。
她上综艺时遇到的幼儿园小朋友都没有这样坏脾气的。
方才季景之松手那一下,她跌在地上恰好扭了脚,手掌下那一块肌肤鼓起一块,看来是肿起来了。
这要是放在平时,不多讹点就是她林予沅的失职,这必须要狠狠博个同情,赚他个八百十万愧疚值才对!
前提是她没有看见树后露出的那一片熟悉的衣角的话。
怎么还不出来,她的脚快要疼死了。
没办法,她只好装作坚强的样子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缓慢地从地上尝试站起来。
右脚一触地,钻心的疼痛袭来,这回不是装的了,她真的疼得落下了眼泪。
走是走不了了,单只脚跳回去更是天方夜谭。林予沅坚强地抹了一把存在的眼泪,一屁股坐了下去。
*
林扉上山后没有看见林予沅的身影。
他稍微等了她一下,直到所有缆车全部返航,他也没有看见林予沅。
她果然又在乱跑,林扉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感,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
偶然听到有人在聊天,话语中貌似出现了“林予沅”这三个字。
他不经意靠得近了些。
“听说她坐的缆车坏了,好像要自己走上来呢。”
“谁说那缆车坏了!我看这缆车可太好了,不过是有人不想让她坐……”
什么?林予沅靠腿走上来吗?
林扉恍惚了一下,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她林大小姐会忍气吞声吃这样的苦吗?
明明娇气得很,就连需要挑刺的鱼都不吃,就连冷掉的牛奶都不愿意喝。怎么可能背着个大包爬山。
他站在一棵树的后面,静静观察着台阶处。
那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时不时刮过的风声和小鸟的啼叫声,更不用说有人经过了。
他嘲讽地扯起自己的嘴角,走回营地去。
他就知道林予沅肯定放弃了,她不会上山的。
天色越来越黑,鸟鸣声渐息,温度降了下来,空气却异常的闷。
林扉有些心烦,他喘不过气来,干脆出去逛逛。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那棵树后。
听到前方有不同寻常的动静,他探出头,看见了林予沅和季景之,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
正在他以为二人有什么进一步的亲密动作时,季景之把林予沅推倒了。
她的脚弯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动,很明显是脚崴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见季景之又蹲下身满眼迷恋地把手伸进林予沅的嘴里!
就在他又以为二人有什么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季景之脸色突变,转身就走。
等季景之走后,他静静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林予沅,内心暗道,活该。
林予沅好像哭了,她抹着眼泪想要站起来,却再次摔倒在地,她哭得更厉害了。
这次也算让她吃了个教训,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
这样想着,林扉就要走出去。
另一颗大树后的人影抢先一步奔出,高大的身影朝着地上的林予沅而去。
林扉抬起的脚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