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溪被揽着往他身上靠,虽双手撑出些距离,却还是姿势暧昧。心说完了完了,虽不是有意,却实实在在搂搂抱抱了!
好歹毒的剧情,非要把她往炮灰路上逼!
心虚地偷瞄春杏,春杏正递剪刀过来,并未留意旁的。
展昭伸手接过剪刀,左手不如右手便利,剪几根头发却不碍事。
依温如溪的意思,尽量贴着手镯剪,可他一剪刀下去发丝七零八落,一刀齐突兀扎眼。
看着缠在手镯上垂下来的断发,她欲言又止,这么不拘小节的吗?古人不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毁吗?
再瞧他狗啃一样的发尾,不免心中愧疚:“展大人,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人家好心好意送自己回来,还被她的手镯缠得把头发都剪了。
展昭不以为意,不过是一缕头发。
揽在她腰间的手松开,退开两步将剪刀放到桌上,“姑娘且好好歇着,这几日切莫再四处走动,免得落下病根。”
温如溪讷讷,是真不敢为了积分再作死了。
春杏送展昭出院子,再折回来见温如溪已经坐下,那只缠金绞丝莲花嵌宝石手镯正被褪下重重拍在桌上,很是气恼。
“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精巧的镯子,也不怕磕坏了。
“春杏,你帮我把这镯子拿去卖了,尽添乱!”
春杏会过意来,拿起手镯慢慢解缠在上头的发丝,“姑娘别恼,不过是意外,哪至于这般?”
“我瞧见这镯子就糟心……说来说去都怪我不听劝非要出去,连累大家替我担心,还麻烦了展大人一次又一次,我……”温如溪抿唇,今天的事肯定又要传开,但愿女主听说了别多心。
春杏抬眼浅笑宽慰:“姑娘莫要往自己身上揽错,雪天路滑谁能保证不摔?至于给展大人添麻烦,更是没有的事,他最是热心肠了,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话间缠绕的发丝尽数解开,镯子精巧华丽,定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姑娘且收好。”
温如溪接过仔细瞧了瞧,叹气:“一再劳烦展大人,我都不知如何谢他了。”
可能于展昭而言,自己少给他添麻烦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在春杏看来温姑娘待人接物总透着些小心翼翼,处处都想周全。设身处地想想,虽有偌大家业,没了爹娘又没兄弟,一个孤女说不准能不能守住家业。
可不得处处谨慎吗?
如今被困在开封府出不得大门,外头的事半点不得知,生意全托付给温常青一家,他若是有异心……
春杏只略微一想便心中唏嘘,莫须有的事,可不好胡思乱想,没得给温姑娘添愁。
转而道:“姑娘的衣裙脏了,我给你拿一身干净的。”
温如溪这才留意到自己摔了一身脏,很是嫌弃地皱眉。大冬天没洗衣机也够呛,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等她回温府,这些事自有丫鬟。
眼下得自己受累,好在她成日闲着没事,洗衣服算是打发时间。
待收拾洗漱好,被春杏催着上床躺着休息,如今她一个半残,除了躺着静养真做不了别的。刚斜靠在床头准备翻看铺子里的账本,夏浅浅回来,人还没进屋声先到。
温如溪一个激灵,坐直身子。
小心脏砰砰乱跳,她不会误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