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禁军过来,抽出来刀刃架在檀淮卿的脖颈上:“说吧,把小皇帝藏哪里去了?”
檀淮卿摇了摇头:“我告诉你们还有活路吗?”
“陛下现在是我手中唯一的保命牌,我要见到长公主才会说。”
领头的想起来长公主的嘱托,刀刃犹豫了一瞬间加重了力气:“你以为劳资不敢对你动手吗?”
“现在全天下只有我知道陛下在哪里!”
领头的失去了耐心:“不过是留你一条狗命而已,剁个手什么的无所谓吧。”
话毕,锋利的刀刃在檀淮卿有些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矫健的身影翻窗而入,匕首准确的刺入领头的太阳穴。
看身形像是个女子,禁军顿时迅速反应向女子围剿过去。却没注意到身后一道凌空而来的刀刃,灵活的黑色身影像是黑夜里的鬼魅。那样纤细削薄的身影,却将手中的双刀使得虎虎生风。
女子脚尖一点,身形如燕掠出,双刀在月光下划出两道银弧,直逼前方还未反应过来的禁军。
两名女子前后夹击,竟然将一直训练有素的禁军,在有些逼仄的空间里逼得节节败退。
眼看有了突破口,檀淮卿还未从方才得恐惧中反应过来,便被其中一个女子抓着上了房顶。
檀淮卿被拽上屋顶时还踉跄了一下,夜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衣领。他低头望去,巷子里火把如龙,更多的禁军正朝这边涌来。
他虽然拿捏不住来人,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连忙说道:“我还有两个朋友!”
拎着他的女子一双星眸在月光下微微一弯:“你放心,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趁乱跑了。”
檀淮卿莫名觉得这个声音,还有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好熟悉的感觉。与此同时另一名负责断后使匕首的女子也飞速跟了上来。
两人在一处拐角处停顿,将檀淮卿装进倒夜来香的大粪桶里(捅是干净的,伪装!)又在上面放上一个正好这盖住扣子的木盆,木盆里面放的污秽物。
两个姑娘黑色夜行衣一撕,脸一抹,破布包头蒙脸,一个人拉着车,一个人推着车慢吞吞的大街上走着。
追寻他们的禁卫军像是没看见她们一样飞速而过,路过她们的时候甚至有些厌恶捂着鼻子的绕了过去。
其中一个禁军说:“那挑大粪的老王头前几天摔断了腿,这几天换他这婆娘出来干活了。”
转过三条街巷后,她们带着檀淮卿翻进一处废弃的染坊。赤练和小皇帝竟已等在里面,小皇帝看见檀淮卿从粪桶里爬出来,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腿:“老师!”
檀淮卿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蒙面女子,那个用刀的女子去下面罩,露出来一张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有些英气逼人的脸:“四弟夫,别来无恙。”
“大嫂!”檀淮卿震惊的一时不知道从温少虞这样好的身手说起,还是见到温少虞的激动开始表达。
“我以为你被软禁在侯府。”
温少虞笑了笑:“我对侯府的了解可比对檀府了解,更何况负责看守侯府的是穆阁老的门生,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我。”
檀淮卿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这位是?”
女子从阴影里走出来行了礼:“小檀大人,窝奉主子之命,炸死从公众脱身,从此之后听小檀大人派遣。”
余瑾容生前的贴身宫婢,迎春。
檀淮卿看着眼前三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又看了看抱着自己大腿抿着鼻涕的小皇帝,突然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怎么这个时代的姑娘,一个两个都这么厉害吗?
他抬起手行了礼:“多谢大嫂和迎春姑娘。”
“大嫂,我已经安全脱身,你还是快点回去侯府,以免让人察觉什么。”
温少虞点了点头:“我今日来还有一桩事情要告诉你,谢临渊孤军深入敌军腹部,不仅重创了瀚朔部还找到了父亲。”
檀淮卿听到这话:“太好了,侯爷身体怎么样?”
当初得知老侯爷失去联系的消息,檀淮卿心里就一直紧着一根弦,生怕这一世老侯爷依旧不得善终。
“父亲性命无虞,只是年纪大了,这一遭下来,恐怕以后是不能再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