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聋哑儿童公益中心落成那天,宋岁昭正在教孩子们做星星形状的饼干。建筑外突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阴影笼罩操场的瞬间,他下意识护住身旁的孩子。舱门打开,陈安澜戴着墨镜走下悬梯,怀里抱着巨型泰迪熊——那是宋岁昭八岁被关禁闭时,隔着铁门哭喊想要的礼物。「捐赠方代表想见您。」工作人员的手语让空气凝固,宋岁昭转身跑进烘焙室,却在面粉袋里摸到冰凉的U盘,里面是陈安澜接受心理治疗的全程录像。
北海道的极光季,宋岁昭独自踏上旅途。温泉旅馆的管家递来匿名包裹,檀木盒里躺着枚修复如初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微型手语:「对不起」。他在雪地里漫步时,身后总会出现深浅不一的脚印,却在转身时只看见被踩碎的月光。返程航班上,邻座乘客遗落的财经杂志头条赫然写着:「陈氏集团抛售所有娱乐产业,转型慈善领域」,配图是陈安澜在非洲援建聋哑学校的背影,他腕间的檀木手串与宋岁昭的如出一辙。
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敲钟那日,宋岁昭站在聚光灯下,身后的电子屏跳动着惊人的股价。突然,所有屏幕同时黑屏,三秒后重新亮起时,播放的却是他在皇后区旧面包坊教聋哑女孩做蛋糕的画面。「技术故障!」工作人员慌乱解释,而宋岁昭望着画面里自己温柔的笑容,终于读懂陈安澜的偏执——与其用资本筑起囚笼,不如成为照亮他的光。
当樱花再次绽放在日内瓦湖畔,宋岁昭收到最后一个匿名包裹。褪色的日记本里夹着泛黄的电影票根,空白页写满工整的字迹:「我学会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在你需要的时刻退场。」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陈安澜站在南极观测站,身后的冰川裂缝中嵌着密封的时光胶囊,GPS定位显示目的地:「等你愿意开启的那天」。
晨雾中的面包坊飘出新鲜出炉的香气,宋岁昭调试着新到的意式咖啡机。玻璃门被推开时,门铃叮咚作响,他转身看见苏然抱着图纸走进来——这个同样热爱烘焙的聋哑女孩,正用手语兴奋比划着新店的设计方案。阳光穿透落地窗,在操作台投下交错的光影,宋岁昭忽然发现,那些曾以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早已在时光里化作了接纳新生的纹路。而某个遥远的角落,陈安澜摩挲着手机里偷拍的最新照片,照片上宋岁昭的笑容干净得如同阿尔卑斯山初融的雪水,他轻声对着空气说:
「这次,换我做你的备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