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住弟弟的手腕,在她掌心烙出红痕,粉色深衣下的手指微微发颤:"明日去雍城蕲年宫,你的车驾必须走轵道陉。"
"为何?"
扶苏疑惑地蹙起眉,"父王钦点的子午道平坦宽阔,轵道陉却崎岖难行......"
昭阳喉间发紧,总不能说是阿父的军队和长信侯军队会交战吧。
前那个雪夜仿佛就在眼前——她蜷缩在父亲玄色大氅中,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吾家昭阳,当如破晓之阳。"
可如今,她却好像知道这"破晓"背后藏着怎样的腥风血雨。
宽大的披风衣袖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粉白色毛绒也跟着微微起伏。
"听阿姊的话好不好?"
她突然换上软糯的语气,粉色衣袖下的手伸出来捏了捏扶苏的脸颊,"让蒙恬将军率三百亲卫随行,若有人阻拦,就说是......"
她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半枚螭龙玉佩晃了晃,发间的玄鸟步摇随之轻响,"奉昭阳公主之命!这可是父王去年生辰送我的代表小权力的玉佩!"
扶苏无奈地笑了笑,却任由她将其解下系在自己腰间:"阿姊总是这样,一会儿严肃得吓人,一会儿又......"
他的话突然被脚步声打断。
忽有皮靴踏过青石阶的脆响,如冰刃割裂凝滞的空气。
殿门吱呀洞开的刹那,寒月裹挟着霜风涌入,九旒冕冠垂落的珠串叮咚作响,似在奏响帝王驾临的序曲。
玄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翻卷。
嬴政负手而立,月光掠过他高挺的鼻梁,在薄唇下方投下清冽的阴影。
那双凤目微微眯起,墨色瞳孔里淬着利剑般的锋芒,扫视众人时仿佛能洞穿人心
白玉般的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鬓边几缕碎发被夜风吹起,反倒为这张完美的面容添了几分不羁
腰间的剑随着步伐轻晃,与身后执戟郎中令的甲胄碰撞声交织,奏出令人屏息的韵律。
“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寒潭深处传来,尾音带着特有的威压,惊得廊下铜铃都忘了摇晃。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最后落在昭阳泛红的掌心——那里还留着方才被勒出的痕迹,也扫过她身上那袭精心装扮的粉色深衣与白色披风,衣饰的柔美与她此刻焦急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父王!"
昭阳立刻松开扶苏,像只雀跃的小鹿般扑过去,粉色衣袂翻飞,白色披风扬起的毛绒擦过秦王的玄色衣袖。
她抱住嬴政的手臂,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发间的步摇轻轻晃动:"您看扶苏,非要走子午道!"
她晃了晃脑袋,发簪上的玉石轻响,"女儿听说轵道陉近日有祥瑞,想让弟弟顺路观瞻,也好为父王祈福呢!"
嬴政垂眸看着怀中撒娇的女儿,眼底的冷意不自觉地融化。
他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又在胡闹?怎么叫父王,不叫阿父?"
可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阿,阿父,我都多大了。”
当他的目光扫过昭阳鬓边的玄鸟步摇,又落在她粉色深衣上精致的绣纹,想起那个雪夜,怀中皱巴巴的小婴儿抓住他的玉藻不放,如今竟已出落成这般亭亭玉立、巧笑嫣然的少女。
"既然昭阳想让他走,便走吧!“
嬴政的声音不怒自威,"让蒙毅也同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多加些人手。"
待秦王离去,扶苏望着姐姐微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昭阳心事解决,露一个笑容,粉色衣袖拂过脸颊,将眼底的忧虑掩去几分。
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白色披风滑落些许,粉白色毛绒蹭过扶苏的手背:"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她转身望向窗外高悬的孤月,粉色深衣与白色披风在月光下染上一层银辉,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命运又该如何书写!
夜色渐深,章台殿内烛火依旧未熄。昭阳独自坐在案前,翻开《秦记》,看着竹简上自己用朱砂批注的字迹:"年秋,公子扶苏伤于子午道"。
她想起母妃临终前的嘱托,要多亲近秦王,这个天下的未来主人。
忽然,又想起父亲抱着她登上章台殿时的情景,那时他说:"我的昭阳,要做这天下最耀眼的太阳。"
粉色深衣上的云纹在泪光中晕染开来,白色披风安静地搭在她肩头,粉白色毛绒也仿佛感受到她的复杂,不再晃动。
可如今,这太阳却要在黑暗中挣扎。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她知道,这场与命运的较量,已经拉开了帷幕。
她身上的粉色深衣与白色披风,也将随着这场较量,染上惊心动魄的色彩。
第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光芒洒在咸阳宫前。
昭阳站在宫门前看着扶苏的车驾渐行渐远
晨风拂过,她的发间玄鸟步摇轻响,粉色深衣上的绣纹随风起伏,白色披风的毛绒也轻轻飘动。
她的目光扫过车队中蒙恬和蒙毅的身影,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她肩头,她回头,看见阿父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玄色大氅与她的粉色衣饰形成鲜明对比。
"在担心?"
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昭阳靠在父亲怀里,像小时候那样,粉色衣袖蹭过秦王的衣襟,白色披风的毛绒也沾上了玄色大氅的气息:"女儿只是舍不得弟弟。"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发间的玉石发簪随着动作轻晃,"父王,让黑冰台暗中保护他们好不好?"
嬴政看着女儿眼中的担忧,心中一动到底是早慧啊!
这个从小在他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如今却为了弟弟操碎了心。
"好。"
他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触到她精心盘起的发髻,"有黑冰台和蒙氏兄弟在,不会有事。"
她望着远方的天空,朝阳正缓缓升起,照亮了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正如父亲所说,她是破晓之阳,而她身这袭粉色深衣与白色披风,也将陪着她,用自己的光芒,照亮被黑暗笼罩的未来。
子午道上,扶苏的玄色披风在暴雨中猎猎作响。
蒙恬手中的玄铁长枪挑落叛军军旗的瞬间,远处传来黑冰台特制弩箭破空的锐响
当嫪毐叛军的哀嚎混着雷声消散时,这支精锐之师已调转马头,朝着咸阳城疾驰而去。
五更鼓响时,嬴政的鹿卢剑斩落嫪毐冠冕。
叛军惊觉背后突然杀出的铁骑,正是那支传闻中驻守的神秘力量。
不久后,吕不韦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