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外的内侍来报:“圣上,少师大人来了。”
……另一头,岳寒为宇文行郎掀开帐帘。太师帐内空无一人,宇文行郎神色略有疲惫:“渊儿呢?”
“公子说,猎苑今日来了不少皇亲国戚,想去见见。”岳寒取来一套新衣物:“主上。”
宇文行郎一边换衣裳,一边问:“近日渊儿那里可还顺遂?”
岳寒低头道:“公子一切都好。只是……属下觉得公子并不喜欢那位李姑娘。”
宇文行郎眉头大皱,语气带着深深的不悦:“喜欢?那值什么东西!”
岳寒神色迟疑,仿佛是逼着自己开口的:“主上,属下斗胆,有一言想进……”
“说。”宇文行郎闭目养神。
岳寒一边替主子更衣,一边小心翼翼道:“公子由主上一手栽培,主上又贵为太师,如今大将军还卧病在床,边疆诸事重又回到咱们府上。依属下看,公子哪怕……哪怕是配圣上的皇子和公主也——”
“住口!”话还未说完,宇文行郎便瞪眼怒斥:“这是你能说的话?你有几个脑袋砍!即便是圣上真要赐婚,那也是我们做臣下的高攀了他夏侯氏!”
岳寒立即跪下:“……是。”
“……起来。我知你的一颗忠心,全为渊儿着想。”宇文行郎顿了顿,又叹道:“这话,若私底下说起,倒也不无道理……唉,我又何尝不清楚,在我的那些孩儿中,唯有渊儿的性情最能成大器,若他生在皇家,就凭夏侯钦英生的那些个草包们……”
言及此处,宇文行郎的眼神极其轻蔑,还藏有诸多不甘,与方才面对余庆帝时的那副恭顺截然相反:“可今时已不同往日。如今,外邦们逐渐臣服,朝堂上也趋于安稳,这外头平静下来,便该整治内里了。圣上对我的疑心是一日比一日深,我若不替渊儿打算着,他将来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岳寒道:“可那李家的门户……”
“没有强大岳丈的支持,也便没有被圣上疑心的资本。”宇文行郎道:“渊儿自小便没了母亲,与其他孩儿不同,我需得为他思虑周全。”
岳寒道:“主上自然事事都为公子打算。”
宇文行郎道:“行了,你去把渊儿找来。御驾在此,他不好不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