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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八:勾魂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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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抬头看他,一双眼却好似要将他钉在原地,默然良久才咬牙回道:“……好。”

那傅府的侍卫都是些粗犷人士,虽觉萧、沈二人间有些不睦,却也笑嘻嘻打着圆场,那马不逢又接道:“沈兄弟,萧大哥叫你少言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小姐虽是个良善好相与的,但她那乳母嬷嬷却惯会骂人。咱们兄弟几个稍有懈怠便叫她骂个狗血淋头,你又是刚来的,还是少言为好。”

沈念稳住心神,打探道:“这倒是古怪……”

他抬眼看了看萧镇,面上虽无血色,却还是挤着笑接道:“太师老爷随军南下,不在便罢,怎么连太师夫人也不在漳邺?听几位的意思,好似小姐身旁能说得上话的,只这嬷嬷一人?”

他身侧一玄衣侍卫咽了咽唾沫,面色呆滞,有些局促地接道:“沈大哥,不瞒你说,咱们几个初来时也觉得诧异,后来才知道这……这漳邺的偏府本就是为小姐一人建造的,住不来外人。便连小姐的亲娘、咱们太师老爷的夫人,也得留在京城,许是老爷夫人不放心,这才挑了一位泼辣嬷嬷,好伴着小姐。”

“哦?”沈念反应了许久,才接道。

可待明白他话中之意,沈念才又拧起眉头,他前后思虑一番,总觉有些不对,又见眼前这玄衣侍卫瞧着甚是年轻,怕只有十六七岁,同自己说话亦是低声细语,便想着多套几句话。

“小兄弟,你叫甚么?”

玄衣小侍卫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叫一旁的马不逢抢道:“这是连大哥的弟弟,唤作连风,他大哥连山原也是府中的侍卫,却不知为何害了疯病。一家老少失了生计,小姐看他们可怜,便叫他弟弟也来府内当值。”

“疯病?”沈念心疑愈重,不免想到胡三娘的丈夫梁修,那人见了其妻头颅,也是落了个疯痴的下场。他看向萧镇,见那人面上也有些深沉之色,更觉此事不简单,便追问道:“太师府建成也不过月余,难道连大哥是近日才害的疯病?”

连风先是点了点头,又面露纠葛,呆呆道:“说是疯病,却也有些怪异。咱们太师府的内侍,大多是从京城跟着小姐来的,其他人中……只有萧大哥和我兄长是漳邺人士。那时,大哥他入职不过□□日,某日清晨回家倒头大睡,我和娘亲还当他是夜里当值、有些疲累,谁料大哥他过了两日都不醒,娘亲便急急去请大夫,回来一把脉,大夫却说他脉搏已无,是……是……”

“是已死之相。”萧镇许久未言,此时却突然接话道。

周遭明明是烈日凌空,众人心中却都冒着冷气,那马不逢惊骇道:“连风,你大哥不还活得好好的,发生了这等怪事,你、你先前怎么不说?”

连风面上仍是那副呆样:“马大哥,我兄长他确实活得好好的。那日大夫说了这话,我和我娘却是不信,只因我兄长身上还热着,鼻尖也有气息,哪里像是死了?我娘气不过,将那庸医赶了出去,又守了大哥三天。三天后,他、他竟真是醒了……只是口中只会咿咿呀呀,好似三岁小儿,问甚么也不答,显是失了神志。”

众人听他说明缘由,皆是叹了口气,马不逢便道:“看来那大夫真是个庸医,说得甚么胡话。”

不对,不是胡话。

沈念眉头一皱,暗忖道:不是胡话,听他说来,那连山像是中了失魂症……魂已消散,徒留六魄寄居肉壳,不疯才怪。

思及此,沈念抿了抿唇,心头陡起一阵烦躁。若光是胡三娘一事便罢,却还来了个城郊破庙的怪佛,加上他二弟身上的禁言术,还有这傅府的失魂案……这怪事怎么愈来愈多,而且……怎么偏就发生在萧镇身旁?

他心中又是烦乱,不由自主便抬眼去寻萧镇,却见那人也直直望着自己,他心生陡然一定,暗念道:别的先不管,可这事发生在傅府,保不齐就是冲着仲亭来的,我可不能放过它去!

沈念一吐浊气,想了又想,问道:“既说连山归家前夜在傅府当值,那当时夜里同他在一块儿的又有何人?”

众侍卫听他此问,面色都有些怪异,连风更是垂下脑袋、一字不答。沈念不明所以,便朝萧镇问道:“仲亭,你可知晓?”

萧镇看了看众人,嘱咐道:“你等在此等候小姐。”

他又朝沈念使了个眼色,唤过此人至另外一侧。沈念见他举动,更是难明其意,只得乖乖站他跟前,等候这人开口明言。

萧镇也不卖甚么关子,至无人处便直言道:“是我。”

“甚么?”沈念双目圆睁,却又即刻反应过来,追问道,“当日同连山一块儿当值的人便是仲亭?”

萧镇面上并无异色,只是颔首道:“不错,只是……怪便怪在,那夜的事,我竟无甚清明印象。”

沈念听他描述,心头更是一跳,他隐隐明晓了真相,便试探道:“仲亭可是忘却了当夜之事?”

“非也。”萧镇缓缓摇头,贯素平静的面上亦现出几分迷茫,“好似薄纱遮目,又如雾里看花。我虽知晓发生了甚么,却总觉混混沌沌、不是亲历。”

沈念听言愈发确信,他抿了抿唇,在萧镇周侧缓踱几步,又双眼一动,上前附耳道:“仲亭,我且问你……上回梁捕头一事,你是否也有这般感受?”

萧镇即刻转头,双目紧紧盯着眼前这人,缓声道:“你果然知道。”

他突然伸手扣住沈念手腕,低声质问道:“你我年幼相交一事,我也毫无印象,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念佯作挣扎,却只轻轻转了转手腕,状作奋力而不得脱的模样,贴着萧镇呵气道:“仲亭这般不是更要惹来外人?”

萧镇冷哼一声:“快说!”

“只怕我说了你又不信。”

“你只管说来便是,信不信自有我定。”

沈念转了转眼珠,好似威吓一般,低声道:“怕是府内有妖邪作祟。”

萧镇紧紧盯着他眼睛,见这人气定神闲,又冲着自己眨了眨眼,还玩笑般的咧嘴一笑。见此情形,他不由得怒气渐起,言语间更是冷淡疏离:“你这胡乱之言,要骗得谁去。”

说罢甩开他手,转身不言。

“你看吧,我说了你又不信!”沈念倒也不恼,只是接道,“我曾听过一种咒法,可叫中咒者七魂离体,状若痴儿,便唤作勾魂咒。只是此法极损阴骘,且耗费极大,除非天神下凡,否则下咒者施法时必得在中咒者三步之内,且手中得拿着一样宝器——唤作锁魂囊。不然那魂儿离体无处可去,必在一刻钟内沉入地府,而拘灵判官一核生死簿,知晓来魂阳寿未尽,自然明白是阳间有人行勾魂恶事,定会即刻前来拿人。”

“若真是此咒,那这勾魂者……定是府内之人。”

他这话半真半假,虽是点明了妖怪行径,却又将萧镇所问之事撇得一干二净,摆明了是不叫他知道内情。

萧镇哪会听不出他句中之意,听罢转过身来,低声道:“如此说来,我的嫌疑才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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