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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章九:情缘始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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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摇头道:“我便是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仲亭。”

萧镇却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只道:“内侍之中只留了我和连山。”

“那又如何?”

萧镇垂目道:“这便是最为古怪之处。内侍留守后院,距小姐闺房不过数步之距,为防万一,是不该只留二人当值的。”

沈念这时也明白过来,恍然道:“可在仲亭的记忆中,那夜却只有你二人当值。”

“不错。”萧镇环视一周,轻叹道,“不但众位弟兄不觉有何不对,连我忆起此事,也只记得当值那夜风平浪静,并无异事发生。”

沈念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而那厢萧镇又接道:“若真按你所说,是有妖邪勾人魂魄,可我同连山一道,缘何那东西不将我的魂魄也一同勾去?”

沈念暗忖道:只怕那畜牲早已试过了,可他却不知你有神力傍身、又有丁甲暗佑,寻常咒法哪能伤你分毫?只你身上神力每动一分,便要叫你失忆一回,这狗屁天道,也当真该死!

他心内虽想了许多,面上却仍是笑嘻嘻的,又含糊其辞道:“许是他身上道行不够,又或是手中宝器蒙尘,总归是拿你不得。”

见萧镇又要开口,沈念忙转言道:“我知仲亭心焦,也明白此事怪异,可你我现下并无半分线索,说来说去都只是猜测。咱们还是先回府中,若再有怪事发生……这回也可亲眼瞧个明白。”

萧镇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只是提步回了庙外,沈念见他如此,也只撇了撇嘴,匆匆跟在其后。众侍卫见二人回来,皆是对视几眼、面露难色,终是打着圆场含糊了过去,那马不逢又同沈念聊了些话,沈念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双眼却是时不时飘向萧镇。

其实萧镇为人算不得尖刻,他仪表气度皆非寻常,谈话间尤有一派雅态,叫人敬而不畏。想这些侍卫与他相处也不过月余,皆是待他敬重非常。

只是这人却偏偏对自己极为疏冷……沈念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又起忧愁,他喃喃道:“难不成是你我身上也有甚么咒法,专是叫咱们二人亲近不得?可我好歹也是北坞山隐月洞的灵蛇大王,哪能轻易叫人下了咒去?你孟涯本事就更大了,绝无可能叫人所害了,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谁能有这个本事?”

他一面勾勾缠缠地望着萧镇,一面漫无边际地想了许多,正值痴念之际,突见萧镇眉目一扬,可那人却不是看向自己,反是往观音庙望去。

沈念心头一惊,也顾不得周遭熙攘,只是定定望着萧镇。眼见这人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衫,又倾身上前,好似在等甚么人。

甚么人?除了那傅小姐,还能有甚么人!

沈念双唇紧抿,一双眼动也不动地瞪着萧镇。他这举动实在明显,叫身侧的连风瞧见也吓了一跳,这人面色古怪,见状推了推沈念,低声道:“沈大哥,未时已过,小姐那贴身丫鬟已出了庙门,想是小姐也快回来了……你、你还是莫要……”

沈念呼出口浊气,咬牙切齿地问道:“小姐长得美吗?”

“啊?”连风面上满是讶异,似是对此问很是不解,愣了许久才道,“这、这……自然是美的……很美很美……”

很美能有多美?沈念不屑地轻哼一声。

想他孟涯是何等清心寡欲之人,从前有多少绝色女妖、鬼域艳妾朝他献媚求欢,却从来难扰他分毫,怎么偏偏到了凡尘,便能叫一个俗世女子勾了魂去?

沈念只觉胸口憋着一股浊气,愈想愈是难平,他不理会连风阻拦,只身走至萧镇身畔,朝他冷嘲道:“我从前只知晓内侍有护卫之责,今日见了仲亭神色,才明白从前实是见识浅薄。”

萧镇眉心一皱,冷冷道:“何出此言?”

“别的不说,这太师府的内侍就不一般,好比仲亭你……”沈念哼了一声,“不就存了以下犯上的轻薄之心?”

萧镇闻言面色一冷,他转眸紧紧盯着沈念,一字一顿道:“胡言乱语,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动你?”

沈念这时也是怒火正炽,他双目一瞪,切齿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仲亭当真无有甚么不轨之心吗?”

“我所行所做,皆是光明正大。”

沈念本欲激他,孰料最后却叫自己气得不轻。他深吸口气,还欲恼言,却被萧镇一把扯过了手,那人捏住他手腕别在身后,贴近说道:“你若再敢出言不讳、冒犯小姐,我管教你再说不出话来。”

沈念浑身一寒,双眼怔怔望着萧镇,他这时便是再不想承认,也明晓心内那个隐晦的猜测恐是早已成真。他张了张嘴,这回开口却非是嘲讽、而是冷言道:“我不过说出了你心中所想,何时冒犯了傅小姐?不是我冒犯她,只怕是你萧镇冒犯了她。”

手腕被狠狠甩开,萧镇的眼中透出一股难言的冷肃,算不得怒火中烧,但在沈念瞧来,亦算十足的失态。他心中不由冷笑,又含恨暗道:只是你心悦她又能如何?这世间多的是有缘无分!便是天道不出手,我也绝不会容你二人快活自在!孟涯啊孟涯,当初是你招惹我的,你若不动情便罢,若是动了情……我又怎会叫你落入他人手中?

沈念深吸口气,抿了唇转至一侧,也不再看他。萧镇见他如此,亦是转身离去,徒留下众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在几人并未多等,傅小姐的贴身侍女雪芽便已上前,这丫鬟不过十四五岁,着一身通袖绿袄,模样十分端正,一上前便朝萧镇行礼道:“雪芽问萧大人安。”

萧镇稳了神色,颔首回道:“有劳姑娘,未时已过,不知小姐何时起轿?”

雪芽笑道:“小姐今日礼佛求签,恰遇住持静慧法师坐禅讲道,她听禅心喜,便命奴婢多添了些香火钱,又与大师闲谈几句,这才耽搁了时辰。”

众侍卫似与这丫鬟十分熟稔,听之笑问道:“不知小姐求得甚么签,竟这般上心。”

雪芽轻瞪了那问话之人一眼,嗔骂道:“小姐雅事,那轮得到你这粗鄙之人多嘴?”

说罢却又偷睨了萧镇一眼,朝他捂嘴低笑道:“萧大人若见小姐,却可问上一问。”

萧镇眉心一皱,语气虽是和缓,却又带了几分不容置疑,只听他道:“小姐私事,属下如何能问?时辰不早,还烦请姑娘去请小姐,也好早些回府。”

雪芽闻言收起笑意,朝他行礼告退,只是回了身却嘟嘴埋怨道:“好个英武汉子,偏长了个榆木脑袋,也难为小姐这般看重他。”

小丫鬟莲步慢移,近至庙前却收起心思,只毕恭毕敬地立在一侧。她未站多久,便听得一阵笑声,又闻一妇人道:“大师佛法精妙,若我家小姐真如大师所言,怕是余生无挂碍矣——”

“阿弥陀佛,女施主乃是天命贵人,所行所求皆是上天应允,贫僧肉眼凡胎,若有乱言,还望施主莫怪。”

雪芽抬了眼去瞧,果见小姐的奶娘兰嬷嬷走在前头,她一手挽着傅小姐,另一旁又同住持大师说笑,真个是喜笑颜开、眉飞色舞。

她这旁正自嘀咕,那厢三人已至跟前,兰嬷嬷一见雪芽,便收笑诘道:“你这丫头,叫你去唤车夫,怎么只你一人回来了?”

雪芽努了努嘴,委屈道:“车夫在那头乘凉,就要来了……”

“那你怎去了恁久,定是偷懒去了!”

“是、是小姐叫我先去瞧瞧萧大人回了没……”

兰嬷嬷闻言更是恼怒:“死丫头还敢犟嘴!”

“嬷嬷休要气恼,的确是我唤雪芽前往。”傅希音见兰嬷嬷提手便要打,忙拽着她道。

谁知兰嬷嬷听罢面色愈发难看,她哼了口气,又扯过傅希音,附耳小声道:“小姐,您是太师府的千金,可莫要再挂怀那萧侍卫了!如今咱们又不在府内,若叫人听了嘴去到外头乱说,岂非污了您的清白?”

傅希音面上一热,拿了帕子遮住芙蓉娇面,羞然道:“嬷嬷休得胡说,萧大人乃我父所聘,前几日归家望母、迟迟未回,我是忧心他家中有事,才唤雪芽……”

“我的好小姐,您自幼便吃着我的奶长大,您存了甚么心思,嬷嬷我还不清楚吗!便是那萧镇仪表非凡,可也终究是个侍卫,如何配的上您?再说了,老爷命咱们远离京城、搬来漳邺,本就是因小姐命格之故,我的好小姐,您可莫要忘了老爷夫人的嘱咐啊!”

傅希音叫奶娘一通说教,面上红云尽散,只得白着脸讷讷点了点头。

这时那几个偷懒乘凉的车夫也已赶到庙前,几人见兰嬷嬷面露不快,心内更是打鼓,领头的那个忙掀了轿帘,弓着身赔笑道:“这日头难捱,小姐和嬷嬷还是快些上车罢,千万别给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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