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道:“已全部安排妥当。只是,公子,许家若毁了,会不会牵连到您?”
“不会。我对皇帝还有些用处,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培养的棋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我成为弃子呢?”
许衍之食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道:“待……”、
他顿了顿,才艰难的开口:“待我与世子大婚之后,便让他们开始吧。”
*
沈淮安坐上了马车后,便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那里刚刚摸过许衍之的耳垂。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指尖现在是麻的。
他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耳朵。
?
没什么感觉啊,又糙又硬,一点也不软。
还是月白的耳朵好摸。
又细又滑,软软的,怪好摸的。
半个时辰之后,北镇抚司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运冰的马车。
领头的人乌衣卫们不认识,但是韩方却很熟悉。
正式平西王府的老管家李福。
韩方知道许衍之敬重这个看人家,忙迎了上去:“李伯,您怎么来了?”
李福生的喜庆,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道:“世子一回府就吩咐我去库房运些冰出来到北镇抚司救救急,怕你们来不及买冰,再把许大人热着。”
韩方:“……”
他还能说什么?只道:“世子有心了,多谢李伯特地跑一趟。只是我家公子现下去了诏狱,那里用不着冰块,也凉快的很。”
李福闻言一乐:“你小子,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跟我客气什么。但是你,好好照顾许公子,我听世子说他又瘦了,世子私下寻了好多食谱,说等许公子过门了,要给他好好补补呢。”
韩方不知道说什么,唯有一乐:“呵呵……”
他家公子在外多久,就犯了多久的相思病,能不瘦吗?
*
许衍之从诏狱出来的时候,十分意外地见到平西王府的马车正停在不远处。
沈淮安好似有那个心灵感应似的,他刚走出诏狱大门口,他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月白,为夫来接你回太尉府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十分自然地要揽上许衍之的肩头。
许衍之架住了沈淮安的手腕,后退一步:“我身上都是血腥气,脏。”
沈淮安反手握住了许衍之的手腕,万分自在的重新将人搂了过来:“做兄弟的,怎么回嫌弃你呢。”
经过一天的沉淀,许衍之已经强迫自己回归到“沈淮安的好兄弟”这个位置,他无奈地摇摇头,跟着沈淮安的步伐往平西王府的马车走去。
就在许衍之迈步登上马车之时,沈淮安突然开口道:“更何况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妻了,做相公的怎会嫌弃自己的妻呢?”
就因为这一句话,堂堂大乾朝乌衣卫指挥使,遭遇了上任以来摔的第一个跟头。
许衍之一步踏空,便从马车上掉了下来。
幸得一旁的沈淮安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
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结果是两个人齐齐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在外总是一副病恹恹姿态的平西王世子沈淮安被堂堂乌衣卫指挥使许衍之压在身下。
两人面对着面,慌乱之下,许衍之的唇猝不及防地擦过沈淮安的唇角。
许衍之的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不远处的乌衣卫和一旁的平西王府的小厮纷纷上前,将两人扶了起来。
许衍之顾不得其他,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检查沈淮安的身体:“承澜,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砸到或者摔到哪里?”
沈淮安此时也有些懵,脑子里尽是方才唇边一触即离的柔软。
是月白的嘴唇……
那么香,那么软。
“承澜,承澜?摔到头了?”
沈淮安比许衍之高半个头,许衍之要踮起脚凑近了才能看见他的头顶和后脑。
沈淮安刚回神,入眼的便是许衍之近在咫尺的绝色脸庞。
他盯着眼前嫣红的唇,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起来。
怎么办?
想亲上去试一试是不是真的那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