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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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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冰凉,敷在伤口上能镇痛,尤镶月扮角多样,有时候要操真刀,她不精武术,难免割伤自己,于是这药便成了她随身带的。

殷祟光提她拿着药瓶,瓶身还有她方才握过所残留的温度,没有太热,温凉温凉的,像她一样。

尤镶月细致地擦抹药膏,指尖抚过殷祟光的手,她道:“督公,手怎么这么烫,莫非发烧了?”

她抬头,笑着看他,“我摸摸你额头?”

“没有,”害怕她真要上手,殷祟光想也没想往后退,把头别开。

“真不要我摸啊?”

“真不要,”她逗弄的意图太过溢出,像在逗哪家的狗似的,殷祟光蹙蹙眉,“你回去吧。”

“嗯,那药先放你那儿,你自己每天涂些,伤口好得快,”尤镶月把手背在身后,仰头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看得更不自在,她倒退走了两步,“记得还我,这药很贵的。”

她一走,他又忍不住,跟上前,她仍笑意凛凛,把他逗得不知去向,他道:“我不需要,总会受伤的。”

尤镶月这回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可是,这样您就多个理由来看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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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镶月近来嗓子不大舒服,倒不是不能唱,只是殷祟光太忙了,院角的看客不再是他,她那习惯好像改不了,总爱谢礼时往院角瞥,也不知是殷祟光笨,还是院角的看客敏锐,看客总能发现她在看,一来二去看客常私底下找她,添了不少麻烦,她就借着嗓子不舒服的由头,休息一段时间。

“笨。”尤镶月绣着布缎花蕊,轻轻动唇把骂殷祟光的话吐了出来。

“谁笨?”庾栗从后头过来,一把环住尤镶月,“镶月姐,嗓子好点没?”

“说你笨呢,嗓子还有些不舒服,”尤镶月绕线收针,蹭了下庾栗的脑门儿,“怎么了?”

庾栗神神秘秘地眯起杏眼,在尤镶月耳边悄悄说:“我哥哥最近总把那块玉佩拿出来看,镶月姐,你晓不晓得有个词儿叫睹物思人。”

尤镶月和庾峥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他们的父母把他们送进戏班,由师父养他们,教他们。他们幼时关系好,比别人都要好,师父便取一块玉佩,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在他们生辰日,赠给他们。

这待遇,连庾栗都没有。也因此,两人在别人眼里,关系不清不楚,可他们几个人心里门清,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拿着玉佩睹目思人,思师父,还是思她,她不在意。

“他肯定心里念着你呢,”庾栗笑嘻嘻的,嘴角能扬上天了,“镶月姐,你是我嫂嫂该多好。”

尤镶月几不可见地皱眉,“小栗,找我只是说这些么?”

庾栗毫无察觉,她端来食盒,把雪梨汤取出,“还有别的呢!镶月姐,你喝点这雪梨汤,我亲手炖的。”

尤镶月没有搁下针线,抬眸平视庾栗,平静的眸光中夹杂一丝愠怒。

她向来的脾气温顺,哪怕当初那名汉子都那样冒犯了,她都没有生气,这回却摆脸上了,庾栗纵是人小天真,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念太多,把她镶月姐念烦了。

见她神情示弱,尤镶月亦温了语气,“小栗,我知道你不会炖汤,那么,是庾峥做的叫你送来吗?”

庾栗抿抿唇,小幅度地点头。

“拿回去吧,”尤镶月抚抚她的头,“你要做自己的事,不能总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庾栗脑袋埋得更低,“我知道了。那,那镶月姐,今晚我还能不能挨你睡?”说完,她重新抬起头,亮出闪闪期待的眸子。

尤镶月弯唇,“看你表现。”

庾栗肯定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

她提着雪梨汤回去找庾峥,原封不动地退回雪梨汤,并把尤镶月严肃的样子描述给了庾峥,她看出来镶月姐不喜欢哥哥了,甚至有些不想看见他。姐姐看督公的眼神都要比看哥哥的眼神好很多,呆瓜才看不出来呢!

“哥哥,我以后不会帮你找镶月姐了。”庾栗说罢,跑出了房。

雪梨汤来回一趟,已经凉透,她不太爱吃甜,庾峥没熬多少冰糖,他落寞地低下眼,轻轻摩挲手中的半边玉佩。

为什么他记得她的喜好,她却连今日是他生辰都记不得呢。

雪飘进窗,钻心的冰寒刺醒庾峥,气愤间,他想起了那日,尤镶月把殷祟光带进了后台。

他和她认识这么久,她怎么就不喊他帮她别钗子呢。

殷祟光又凭什么呢,他连个完人都不算。

妒忌的念头太大,庾峥吓到自己了,他回过神,把心里妒忌的火焰摁下,伸手阖拢窗子。

凛雪呼啸,仅凭一夜就淹没戏院的地,房檐上堆起厚雪,压垮鸟儿的巢窝。

“把院门的雪扫扫,别碍着看客进来。”尤镶月和几个人一同扫雪,她做什么事都很利索,她微弯腰,帮庾栗铲雪,月白的百迭裙因她走路而蹁跹,像一只蝶。

分明远远的,还隔着一扇厚窗,庾峥却好像看见她近在眼前的笑容,他看着看着,跟着扫雪的她一同笑了。

下一瞬,庾峥不再笑。

戏院门被庾栗拉开,门后是殷祟光,没有着官服,是来找尤镶月的,庾栗兴冲冲地喊她镶月姐,而尤镶月也笑着去迎。

“督公,这么早来听戏么?”尤镶月把院门彻底拉开,自己跨出门槛,同殷祟光站在一边。

殷祟光把药瓶给她,“不听戏,我来还东西。”

药瓶的重量拿出去时多重,回来就多重,药在他手中几日,他一点都没用,尤镶月将药瓶收起,微仰头看他,“您今儿不当值?”

晨时的天很亮,雪白得发光,尤镶月仰起头时被光线刺得半眯眼,温婉柔和的面容出现皱起的眉头与半眯的眼,有种别样的诱惑。

殷祟光不敢再看,他垂下眼帘,“嗯,休一天。”

“用过早膳没?”

“没有。”

“那正好,督公您和我一道去吧。”

“师姐,戏院里弄好早膳了,要出去吗?”庾峥缓步过来,跨出门槛,挡在尤镶月和殷祟光中间,他一停步,腰间半块玉佩露了出来。

尤镶月意外地看向他,殷祟光则难以察觉地睥了他一眼,无形中带来逼迫感,他感觉有些发毛,可还是站着不动。

“哥哥,你让镶月姐去吧,今儿早膳没弄那么多,我把镶月姐的那份吃了。”庾栗的出现,让氛围稍缓。

庾峥试图再说,殷祟光指了指尤镶月的衣裳,先开口,“就这身吗?”

尤镶月撩起裙摆,因扫雪,裙底湿透了,她摇头,“得请您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裳。”

似是有意让庾峥死心,尤镶月特地补了句,“您上楼等我吧。”

尤镶月在内间找衣裳,殷祟光坐在她的梳妆台前,观察她的脂粉香膏,妆台上琳琅满目,他认识一些,陌生一些,目光所及,竟有半块玉佩,和庾峥腰上那块似能合璧。

殷祟光捻起玉佩,不甚在意地翻看,这块玉什么稀奇的地方都没有,没有刻字,也没有额外装饰,独一块玉。

心头蓦地生出妒恨的滋味,浓而猛烈,殷祟光眯起眼,他甚至想把玉佩摔了,但这是尤镶月的,他不能摔。

他把玉佩放回原处,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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